第69章 玉镯牵魂[第1页/共2页]

烈山魁俄然扯下剑穗玉佩，砸向茶寮残破的招牌。烧饼状的玉碎成三瓣，暴露内层埋没的青铜钥匙："阿素当年塞给我的...说是能开楚无涯的命门。"

烈山魁用木剑挑开满地腐叶，碳化的右臂垂在身侧，肉芽凝成的剑鞘正在排泄暗红血珠："你娘总戴着这个？"他俄然想起阿素也有支类似的银镯，临终前被他亲手埋进苍梧山的乱石堆。

四人挤在茶寮残破的屋檐下分食干粮，烈山魁把最完整的烧饼掰成两半，一半插在木剑穗上。"阿素最爱抢我烧饼。"他盯着剑穗玉佩，"有次她往饼里塞了把黄连，说是治我乱发脾气的药。"

"是冲儿周岁时抓的。"珍珠里传来衰弱的轻叹，惊得罗冲打翻了水囊。母亲的虚影从珠内浮出，半透明的指尖拂过他眉骨："长这么高了..."

苏小满的复瞳排泄鲜血，她瞥见无数个深夜，罗夫人蜷在密室咳出带鳞片的血块。玉镯在画面中时隐时现，每次闪光都带走些赤色。

青璃的尾巴扫过玉镯，尾尖金铃轻颤："是魂引术。"她蘸着槐露在罗冲掌心画符，"月圆时用你的血唤醒它，或许能见最后一面。"

烈山魁俄然背过身去，肉芽剑鞘裂开细缝。阿素的虚影在裂缝中一闪而过，唇形清楚在说"师兄保重"。

第一缕月光刺破云层时，玉镯俄然烫得像块火炭。罗冲按青璃教的体例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"月圆当归"的刻字上。镯内暗格弹开，滚出颗裹着鲛绡的珍珠，绡角绣着歪扭的贪吃纹。

玉镯贴着腕骨传来精密的暖意，罗冲倚着茶寮班驳的木柱，指尖无认识摩挲着内侧的刻痕。苏小满蹲在槐树根旁，复瞳映着镯面流转的微光："内里有东西在动...像萤火虫困在琉璃里。"

"娘替你改了命格。"虚影指向罗冲心口，"那日楚无涯在你脊骨种蛊，我偷换了半碗药。"珍珠俄然裂开，映出段隐蔽影象——妇人深夜跪在药庐，剜出尾骨研磨成粉混入汤药。

山风骤急，带着咸腥的水汽。青璃的金铃收回预警的嗡鸣，槐花瓣雨般落满肩头。

青璃俄然用尾巴卷来几朵夜槐，白花缀在苏小满发间："罗夫人当年也爱这么打扮小满。"她的金铃映出恍惚光影——妇人抱着襁褓哼歌，指尖轻点女婴眉心绽放的复瞳。

苏小满噗嗤笑出声，复瞳里却出现泪光。她瞥见少女阿素躲在灶台后偷笑，手里攥着包黄连粉。"厥后呢？"

"厥后我追着她跑了三里地，踩塌了楚无涯新修的蛊池。"烈山魁的碳化指节轻叩剑鞘，"那老东西罚我们扫了三个月虫房。"

"莫怪你爹..."虚影开端消逝，"他觉得送你去碧涛阁能保安然..."最后几个字散在风里，罗冲徒劳地伸手去抓，只握住把冰冷的月光。

苏小满把碎玉拼在玉镯旁，裂纹竟与海眼舆图完整重合。她的复瞳俄然刺痛，瞥见楚无涯在密室癫狂大笑，脚下踩着罗夫人的半截尾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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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璃用尾巴卷住下坠的珍珠，槐露凝成的冰壳封住裂缝："魂力耗尽前，她留了归墟海眼的舆图。"露水在珠面汇成蜿蜒的线，指向玉轮倒影的中间。

山风卷着远方的鲛歌俄然变调，罗冲猛地攥紧玉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