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跳出儒法外,不在五德中[第1页/共3页]
“人立于地,食于地,来往于地,地结人道,此乃地之势。”
“你可,明亡之因是?”
段宏时笑得很有些贼。
他也翘起了二郎腿,等着段宏时的高论。
“老夫这帝王术,有两言可说,其一就是:跳出儒法外。”
是天之势?
“儒法之帝王术,求的是一个静,有所变动,靠儒讳饰,靠法支吾。天之势如风云跌宕,一向在变,这窜改非人力所能撼,临时非论,每朝算是一样的境遇。而地之势也自有一番窜改,每朝立国,立起经制,就像是砌起一座堤坝,阵势窜改也如江水,年年积蓄,这堤坝却未曾加高,更不敢想掘堤引流,只能等着江水蓄满,终究崩堤。”
接着一声清悠的琴声响起,李肆目光找,就见到不远处的凉亭里,阿谁之前奉茶的白衣侍女,正在低头操琴。
“你既然能从这书里看出治国底子,本心足以容下阵势,老夫能够接着向深里说。”
段宏时再度拿出一个重量级的结论。
“法家讲天下一民,利出一孔,孔儒讲道统归一,仁礼齐截;法家要收天下之兵,以弱天下之民,愚天下之民,以利万世之治,儒家要人不逾矩,心不沾尘,三纲五常,百年如息;法家尊帝王为法王,孔儒尊帝王为贤人,这儒法,本就是天生一家!”
看了一眼段宏时,李肆暗道,那些人,不就是读书人么……
核心一个题目,段宏时这帝王术,到底说的是?
他这话出口,李肆皱眉,莫非这老头,是王夫之的弟子?王夫之说的就是器中见道,器道合一。算算王夫之现在……死了二十年,段老秀才的年纪,应当还能凑得上。
提及来,还真跟柏拉图的抱负国分外类似……只是柏拉图的抱负国只在设想里,而中原大地上,抱负国已经存在了千年,当然,一向是破褴褛烂,士人们还在锲而不舍地搭着。朝代更迭不过是垮了一次,根底没有变,蓝图也没变,重新再来就好。没体例,这是他们的地步,就如农夫普通,种田得食是本性。
段宏时点头感喟,将李肆带出了屋子,屋外山下有石桌椅,一屁股坐上去,李肆满心的镇静。
“儒法为何能表里相结?就在于一个‘一’!”
段宏时也吐了口长气,刚才一番激论,还实在费了力量。
“这外儒内法,就是俗世所谓的帝王术!”
李肆傻傻点头,心中只两个字臆想!”
李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,多数这侍女是老头特训的,琴棋书画该样样精通,身边养了这么个侍女,小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。
五德?
“宋时王安石,明时张居正,都想对这堤坝脱手,可前者生出‘丰亨豫大’,北宋毁灭,后者如一剂猛药,余毒至今。”
这说法的细节李肆有些不明白,可大抵事理懂了,儒法要的是一个“停滞的社会”,大家安守本分,各不逾矩,士人和帝王的统治就能千万年。可社会是一向窜改的,以稳定以万变,成果就是被变了。
“你不必再猜忌,老夫此学,确切脱出了孔儒之锢。”
“汉家古礼,竟然也耐不住,唉……”
儒家的气理之论,就李肆小我而言,那都是群死宅捧着脑袋瞎想出来的,最大的特性就是,话说得圆润殷勤,逻辑自洽,目标就是让别人无懈可击。归结起来,本质就是让儒家士子们能掌控所谓学问的制高点,自我YY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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