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拾玖[第2页/共3页]

洪七略略收了馋相, 笑道：“别提啦。先头我在山脚下碰上个老恶棍，将他清算了后, 顺腿就上山来漫步, 成果馋虫上脑，追一只白貂追得深了，在这山里迷了路。我也没放在心上，便在山上混了一阵，成果也是他妈的不利, 连着五六天寻不着东西吃。要不是碰到了你, 只怕今晚便要饿成一个死叫化。”

曾九顺手牵过一只凳子坐下, 奇道：“甚么老恶棍？你如何清算的他？”

眼下与洪七谈天解闷，因她希奇古怪的题目颇多，又心机奇妙会接话茬子，二人一时候倒扳谈甚欢。曾九时而浅笑聆听，时而嬉笑不断，忽而间心底闪过一个动机：“洪七此人好风趣儿，只他不像小向那么高雅敬爱。”

洪七哈哈一笑，道：“这是我乞食讨来的。”

洪七闻言一呆，竟端的为本身来得晚了而悔怨起来，不由感喟道：“你和我说这个干甚么？你我萍水相逢，哪有机遇再吃到你做得菜？这下可好，差点进嘴的好菜没吃到，我得有日子念念不忘了。”

二人扳谈至此，曾九察看他神态言语，发觉此人当真朴重天然，率性敬爱，心底有几分投缘感，便浅笑问：“你刚才自称甚么来着？我没留意听。”

曾九这回留了心，便又感觉莫名熟谙，忍不住笑道：“你这名字风趣，倒和我差不离似的。”

曾九把粥盆端到桌上一放，忍不住笑道：“正要用饭，你偏要说这个恶心人，讨厌不讨厌！”

曾九笑道：“没甚么了不得的门道。只是我烧红煨肉夙来不喜好起锅，免得肉香走油。凡是要等烧到皮酥肉烂，盛盘时才翻开锅盖。你若还等得了，待会儿烧好了再吃，滋味会更好些。”

洪七见她忽而怔怔入迷，不知何故却也体贴不问，嗅着肉香道：“这肉愈发香气扑人，当快烧好了！”

洪七听了她这一句，不由又是一呆。他生性放达不羁，自武功有成以来，独闯天南海北，惯与豪杰豪杰打交道，纵是与人结仇打斗，对方又那里会娇声软语的道他“讨不讨厌”？再转过身来瞧她婀娜丽影，也不知何故，心中忽而便有些不安闲。

曾九鼻子一嗅，不由奇道：“你这酒不错，五十年花雕可可贵。”

洪七饿得难受，干脆在地上盘腿一坐，上身向后仰倒一躺，头枕手肘笑道：“好啊！”

幸亏曾九未曾留意，纤腰一折转过身去，又将那锅里的竹盖帘掀了开。这一下浓淳异香蓦地满室散开，洪七馋虫给勾到了嗓子眼，忙把甚么都忘了，一步窜畴昔叫道：“我瞧瞧，我瞧瞧！”只见陶罐里薄薄浓汁中，正躺着一层色如虎魄、晶莹软烂的切方红肉，如此卖相奇佳，浓香欲滴，让人见了食指大动。

洪七听了精力一振，也不知哪冒出来的力量，喜道：“好，就这么办，都听你的。五六天也饿得了，不差这一时半刻的。”又心痒难搔道，“你这肉里加了甚么好料？”

曾九并膝敛裙, 手撑着腮听他讲故事, 听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。洪七向她一望，只见火光融融中，她颈旁的白狐毛光芒闪闪，映得一张端倪如画的面孔仿佛也散放出光芒，忽而微微一怔，心想道：“先头没顾上瞧，这少女生得也太美啦。这般貌美已然天下少见，还煮得这么香的肉，真是听都没传闻过。”脑袋里想到了肉，顿时便又觉馋饿已极，恨不得把这口锅直接吞下肚去，忙问道，“这肉甚么时候才煮好？真也急死小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