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总角[第3页/共3页]

将光君领到长官后，朱雀回到下首某座，垂着头坐下，不睬会别人搭讪，缩进袖子里的手渐渐的蜷起来，摩挲着，仿佛柔滑的触感尚未消逝。

朱雀将怀纸垫又推近了点，扯扯光君的袖子，见他仍旧不睬睬，有点急了，抓起一个凑在光君嘴边塞了出来。

穿裙典礼定在次日申时，清冷殿东厢。

……

卖力绾发的右大弁年近四十，以博学名满京都，特别值得称道的是精通汉学，写手札全用汉字，不异化一个化名，为世人敬佩。桐壶帝成心请他为光君发蒙，充当导师，是以特地请来穿裙典礼执礼。

朱雀埋头在袖子的暗袋里掏了半天，取出一个纸包，乌黑的怀纸里裹着两只白胖胖的糯米饭团，推给光君，小小声道：“这是方才父皇犒赏的屯食。”

惯于拿笔的手可比缚鸡之力要大些。光君头发被揪得生疼，固然面瘫着一张包子脸，眼中还是泛上了心机性的泪水，含而不落，看着非常令人垂怜。

光君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和孩子的眼泪，即便面前是上辈子冷酷疏离的皇兄。吃力地回想了一下所把握的有限的哄小孩技术，光君无可何如道：“要不我给你重画一个？”

被一瞬不瞬的凝睇着。

朱雀：“如何了？光君不舒畅吗？”一边说着，一边不顾光君抵当，按在小肚皮上揉了揉。

“如果苍循分守己，不那么爱好恶作剧，不热中于与我争夺京都女性的芳心……那还勉强算是个值得来往的小火伴，”光君冷静地想，“可那就不是我熟知的苍了吧。”

说着，扶着握在朱雀手里的笔，悬于上好的画纸上方，决然决然的摁了下去。一旁的侍女冷静的扭开了脸，悄悄退了出去。

当朱雀获得父皇答应，谨慎翼翼来牵光君的手时，上辈子向来跟皇兄仅止于相敬如冰的光君已经木然了，强忍着把手抽返来的打动，乖乖地被领到东厢里去。

光君不安闲地把脸扭开，声如蚊呐：“……朱雀哥。”

乌溜溜的瞳人转了一转，光君若无其事地将笔递给了朱雀，小手搭在他握笔的手上，一本端庄道：“……我教朱雀哥画。”

左大臣不竭随声拥戴，又奏道：“臣忝居正二位，多年来得蒙皇上青睐有加，唯尽老臣心力，死力看顾光君殿下。先时，臣有幸尚三条公主为正夫人，结缡多年唯得一双后代，同胎所出，痴长光君殿下四岁。宗子苍正可为光君玩伴。女儿葵姬再长几岁，亦可拜托光君照顾。……”

因为桐壶帝极其正视，延请正四位朝臣右大弁为光君绾发，正二位左大臣担负庇护人。除却右大臣一派称病不出外，一众公卿贵爵尽皆前来观礼，未时初刻起便零零散星鱼贯而入。场面不亚于大皇子当年。

朱雀满足地将另一个塞进嘴里，含混不清地说：“哥哥仿佛也饿了呢。”

光君：“……”

已颠末端午食的时候，此时吃东西与礼分歧……内里包着梅干，仿佛很好吃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