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彼此[第3页/共3页]

“我不晓得为甚么会到了这里，洛风师兄死了，我在他的房里打坐，醒来就到了大宋。”小道姑捧着热气氤氲的茶杯，板着一张精美的小脸，声音清冷、语气平板得几近毫无起伏，一望而知必是极严厉呆板的性子，和柳沉疏的确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度。

她仍然是一身墨袍，披垂在肩头的长发乌黑和婉，与满树乌黑的梅花构成了光鲜的对比，却又并不显出半分高耸和违和来，反倒像是已然与这满园的鲜花浑然一体，远远看去，竟实足像是一幅泼墨画――悠远、随性，却又带着几分冷僻。

柳沉疏的酒壶不大，未几时就已经空了，柳沉疏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壶，悄悄叹了口气。无情从满园的鲜花中收回视野，淡淡看了她一眼――约莫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，她白净的脸上已出现了几分淡淡的粉色，竟是莫名地显出了几分女子的娇媚来――

自始至终，无情都没有说过为甚么今早要来，柳沉疏也没有问过他来做甚么。

柳沉疏一全部新年都不在家，劈面的宅子老是大门紧闭，倒是好久未曾见过这般虚掩着的模样了，一时候竟让他感觉有几分陌生与恍忽。

柳沉疏微微一愣，仿佛是没有明白她的意义――但她对着女孩子时一贯都是极和顺的，还是好脾气地笑着，柔声道：“若我是男人，你天然是不能与我住在一起的。”

她仿佛是极不善言辞，说完后顿了顿，像是想再说些甚么多安抚她几句，可微微皱着眉思考了好久，却到底还是只能再一次认当真真地轻声反复了一句：

――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那一树寒梅的原因，柳沉疏即便是穿戴广大繁复的外袍，身形却仿佛还是莫名地显出了几分纤细和清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