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[第1页/共3页]
姚静嘲笑一声,道:“你一个隐在幕后的官宦蜜斯,不过做些绸缎布匹的买卖,都城里暗里开铺子的夫人蜜斯多了,也没见她们担着甚么天大的干系!”
宝钗叹道:“绸缎布匹的买卖,利钱虽比知味斋略好些,却也有限。前些时是靠着朝廷在北边用兵,赚了些钱。可若果然要建甚么女儿谷,到处都得用钱,那铺子里的银子,只怕往宫里办理时塞人牙缝都不敷,我又怎敢指着绸缎布匹?少不得寻那常出海的人家,凑了分子去。一来二去,赢利也厚,只是一旦出事,只怕就血本无归了。”
宝钗道:“这个主张既是我想的,又怎能说我未在此中着力?前些时凭一个黄金丝的主张,你月月可分得知味斋的三成红利,我等都没甚么贰言。现在你反倒质疑起我来了!何况你放心,我也并不是干说话不办事的人,薛家为宫选之事筹办很久,现在固然落败,却总有些人脉在,我自会设法借用。再者请人打通枢纽,莫非各处不须用钱?莫非这时要用你那每月几两银子的红利不成?纵你情愿,怕这点钱还不入人家眼里呢。”
姚静口中所说扁鹊华佗都在这上头吃过亏,指的是扁鹊见蔡桓公和华佗为曹操医病的旧事。扁鹊苦谏蔡桓公不纳,直至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之时令人索扁鹊,幸亏扁鹊早知机逃往别国,才躲过一劫;华佗却在为曹操医病时候被曹操思疑想趁机殛毙他,以刺杀之罪将华佗关押鞭挞致死,华佗平生医术精华《青囊经》今后失传于世。
姚静感觉宝钗说的仿佛很有事理,一时沉默,就听得宝钗又道:“这般算来,你我二人都各承风险。只是你跟宫中朱紫打交道,这风险天然大些。故而这事行与不可,到底看你。别的人我倒不晓得,只传闻那皇太妃娘娘,就是今上的生身母亲,得的是痰症,也就是这一两年得上的。太病院的太医虽多,却都束手无策。若你果然有甚么家传秘方,能够包管药到病除的,这自是一条捷径。若果然没掌控时,也就算了,我们转头再渐渐想体例,也不必过用心急。”
这倒是问到了姚静的对劲处。
姚静开初听宝钗说和长公主殿下进言不得,已是嗔怒。待到传闻要靠她的医术进宫去,打通枢纽,禁不住质疑道:“你先别一口一个我们。打通枢纽之事,想来孙姐姐久居宫中,自是轻车熟路;请脉之事靠的是我的本领;你可曾在此中出甚么力?”
只是宝钗固然心中作如是想,面上却不好直接说出来,见姚静质疑,忙道:“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罢了,并没有别的意义。只是你担忧我趁机撤除你,确是多虑了。天底下的事情,夙来有几分风险,就有几分繁华。谁都晓得金麟化龙之时,凭从龙之功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但古往今来押对宝的又能有几人?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。谁都晓得海上的买卖可赢利百万,但因海运船只出变乱,倾家荡产的也比比皆是。现在想为女儿谷之事求得一纸旨意,却也是古往今来,向来都没有的事情,若不冒些风险,又怎能成事?”
姚静固然夙来和宝钗不对于,却也是听得进事理的人,见宝钗这般说,细心想想也对,就不好再拿这个大动兵戈了,想了一想,嘲笑道:“说来讲去,如果出了甚么忽略,掉脑袋的人就是我一个。如果弄的不好,只怕还要连累孙姐姐。你倒好,却底子不会伤筋动骨。这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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