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[第1页/共4页]
陈义听了莺儿如此叮咛,连连点头记下了,又问道:“那绸缎庄的掌柜带着老婆儿子卷了银钱逃了,眼下铺子里乱成一锅粥,若没人出来主持,总不是个别例,还请女人示下。”
“我那里晓得。林女人也是个心灵手巧的。只怕是有别的原因,也未可知。”
莺儿冷哼了一声,正要开口,俄然见前面走廊里劈面走来一小我来,不是别人,却恰是香菱。茜雪跟莺儿都奇道:“你现现在奉侍太太,不在前头屋里好生候着,却跑到这里来做甚么?”
陈义顿脚道:“你们女人家公然是头发长、见地短!我们家女人的才调,比外头那些男人们不晓得强了多少呢!那宝二爷算甚么东西!一个纨绔后辈,那里就配得上她了?”
他婆娘虽在二门外干些粗活,却也清楚薛家的事情,闻言便道:“你这是说那里话?纵是大爷不好,又能碍了女人甚么事不成?我传闻太太正在和那府里的姨太太商讨着,要把女人嫁给宝二爷呢,果然做成了如许一门婚事,可另有甚么好担忧的?”
宝钗听了,奇道:“你安知我会画画?”
茜雪听了,不由得心中暗自惊奇。她本来奉侍宝玉,那是一个会丢下本身的功课,破钞大量的时候做水粉胭脂的主儿,现在听闻宝钗竟是如此行事,不免赞叹道:“想不到女人竟是如此想的!竟比很多爷儿们都强了很多!只是有一样,她再如何强,也不过是女子,今后还是要嫁人的,我倒为她可惜了呢。”
烛影摇摆,灯花跳动,夜已经很深了,宝钗却犹自坐在灯下看账册,时而蹙眉,时而感喟。莺儿不解道:“好端端的,女人叹甚么气?”
夜已深沉,宝钗喝过了粥,自去灯下做针线。茜雪清算了茶盏,送去小厨房,莺儿要去厨房提热水,以是和茜雪同路,一起之上叽叽咕咕,说个不断:
谁知这日薛蟠带着他新近勾搭上的妓.女云儿去绸缎庄里闲逛,刚好碰到掌柜的儿子在台前筹措。薛蟠见他长得非常清秀,顺嘴调笑了两句,那少掌柜的虽是小门小户的人家,却也是自幼养尊处优,何曾受过这些闲气,未免应对恰当,激发了薛霸王的滔天肝火。薛霸王遂祭起查账的大旗,并不听家中白叟们的劝止,又虑着恐外头的人查账,包庇刘掌柜的,这才十万孔殷好说歹说硬是把宝钗给逼请了来。宝钗还没来得及说甚么不当,这刘家小子本身心怯,已经抢先招认了,今后成了呆霸王的人,由着他肆意混闹,只得敢怒不敢言。
陈义哭笑不得,想辩时,酒意已然上头,只感觉舌头粗大,说不出来,遂由着他婆娘服侍着躺下来。
“林女人见了我们女人画的扇面不说话,莫不是在妒忌吧。只怕她画不出来。”
陈义脚下踉跄,犹自嘟嘟囔囔:“你又胡说,女人是要入宫参选的,怎好擅自婚配?”又一一拍脑袋道:“你这话说得也有理。我冷眼瞧着大爷这副德行,只怕这家业迟早被他折腾空了。就是不好给女人提示。”
莺儿应了一声去了,正在这时,茜雪却从内里捧了一盏燕窝粥出去,说道:“女人还没歇下啊?这是莺儿姐姐叫厨房给熬的燕窝粥。”
却说那绸缎庄就在鼓楼大街上,是都城第一等的繁华地带,那卷款而逃的掌柜的姓刘,虽不是薛家人,却也世代帮薛家运营,本无二心。只因薛蟠继了家业时候诸事非论,他不免也和别的铺面一样,小小的存了私心,留下了一部分的利。这本来也算不得甚么大事,薛蟠反恰是看不懂账簿的,薛家人晓得刘掌柜为人尚属朴素,些许小利也没人跟他计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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