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[第1页/共3页]
宝钗听她来龙去脉讲得头头是道,忙问道:“你小小年纪,从那边听来这很多?”
宝钗正在胡思乱想间,俄然就闻声屋顶有响动,紧接着后窗仿佛响了一声。宝钗听其动静颇不平常,像是有甚么小毛贼白日行窃,不由得大惊。须知这里是荣国府的房舍,又有哪个小毛贼敢不开眼,寻到此处来呢?夜间行窃,已是非常不易,更何况现在尚是彼苍白日里!
这边宝钗躺在床上,昏昏沉沉,然心中诸事烦乱,没有眉目,又如何睡得着觉。
宝钗心中固然惊奇,却晓得如果嚷将出来,以讹传讹之下,只怕于闺誉有损,逼得急了,那毛贼更是能够狗急跳墙,做出甚么危及她性命的事情来。故而明显晓得有人潜入屋子,却用心假装不知,微微闭着眼睛,假装一副睡着了的模样。
无依一听倒是笑了:“桑落当然要拦你,她那头正筹办着筹办发难呢,是以事事都草率不得。你保举的大夫若好,皆大欢乐,若不好时,只怕长公主也要担罪恶。到时候层层问罪,她的摆设就乱了,她怎敢放纵你轻举妄动?”看了看宝钗,又道:“你如果胡涂些的,或许她就会设法设法拉你入伙了,现在见你表面和蔼,却不是个等闲好乱来的,怎敢和你扯上干系?岂不自寻苦吃?”
只是宝钗此时精力不济,连强颜欢笑的力量都没有,更兼晓得两个丫环的情意,不觉又觉好笑,也不点破,只是倦倦道:“罢了,我也乏了。你们休要在一旁聒噪,且去忙本身的事罢。”
柳依依点头:“那里是甚么医术,江湖中人,出来行走,磕磕碰碰在所不免,不过会一些粗浅的包扎工夫,略晓得些脉息罢了。”
无依嘲笑道:“何止是有所耳闻。此人恰是和那老道姑一伙的,正宗的天理教教徒。她很有几分见地,数年前就隐在长公主身边。当时长公主还是一个不受宠的郡主。是她暗中出运营策,教她上书和亲,给朝廷脸上添了光彩,才得了个长公主的虚职。而后几名天理教教徒护着她入番国,暗中网罗谍报,又暗害了她夫君,其间多少周折,长公主才得以重返都城,并靠了献谍报和地形图的功绩,攀上宫中的两位贤人,有了今时本日的位子。说白了,这长公主草包一个,智谋平平,另有些喜好调戏良家女子的小癖好,却只是天理教手中的牵线木偶罢了。”
柳依依似笑非笑地看着宝钗:“你现在病成如许,还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,为别人操心?这般心力交瘁,你的病几时能好?”
莺儿和小红无法,只得去了。
一来她顾念着黛玉,想黛玉话里话外的意义,竟是个宁折不弯的,如果一时想开了还好,如果想不开时,比及天家赐婚的时候犯蠢,说出甚么话或者做出甚么事来,又如何得了。
宝钗见柳依依诊脉之时,那架式像模像样,不由得问道:“依依,本来你也学了医术?”
宝钗心中微松,展开眼睛看时,却见床前站着一个眉眼非常灵秀的小女人,不过七八岁大小年纪,身量未足,一双妙目流转,傲视神飞,正定定地看着她。
三来又想到莺儿尚无归宿。小红虽和贾芸眉来眼去,但身份到底有别,宿世里他们直到贾府式微之时才修成正果,这辈子又不晓得如何呢。
四来,大观园中姐妹浩繁,迎春被孙绍祖虐待致死,探春远嫁不知好歹,惜春看破尘凡,怎奈远遁佛门也南离阔别是非,不得清净,别的晴雯、司棋、芳官、鸳鸯之辈遭受亦堪叹惋。本来她同姚静同谋女儿谷之事,也想过收留这些无处可去的女子,怎奈姚静空有一身医术,却进宫无门,而出海之事没有一年半载,也难见效果,故而朝廷旨意和银钱诸物皆不凑手,最是无可何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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