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[第1页/共3页]

宝钗点头说道：“婚姻大事，父母之命，媒人之言，她又何必跟我筹议。你这丫头说话倒是奇了。”

莺儿见她全无思嫁宝玉之意，想起这些年金玉之说沸沸扬扬，不免唏嘘，感慨道：“旁人都想着女人也盼着嫁宝二爷，定然和林女人不对于，理应到处针锋相对才是。却想不到女人一片至心为林女人，设法为她延医问药不说，还怕她所托非人，这般的姐妹，只怕打着灯笼也没处所找去！”

“出来吧。”她用手敲击着桌子，淡淡说道。经历过被家人丢弃谗谄、冷静死去的人，不会等闲惊骇鬼这类生物。更何况，那是十几年来几次跟她对话过的，她自是熟谙的很。

如果碰到旁人，娇杏到处谨慎谨慎，守着儿子度日，今后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、每日里吃斋念佛、对丈夫宠嬖新人不闻不问的话，只怕尚可保一条小命。但是她丈夫贾雨村向来杀伐判定，面厚心黑，又岂是浅显人可比？那但是一个为了在荣国府显赫之时奉迎贾赦，就能因了几把破扇子逼得石白痴一家家破人亡的主儿。

宝钗却笑道：“无妨，我自有计算。”

贾雨村本来对娇杏就有几分色衰爱弛之意，见状更是起了嫌弃的心机。

“娇杏。我是娇杏。”那女子说道，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，全然不似她在金锁中时候的颐指气使。或许这才是实在的她，或者这是因为宝钗已经勘破了她的真脸孔，她自知再也没体例威胁和棍骗她？

那年贾雨村尚寄住于葫芦庙中，饱读诗书却苦于无川资上京赶考，决计交友了姑苏甄士隐甄老爷。那日贾雨村来甄府做客，娇杏刚幸亏花圃中撷花，因仪容不俗，端倪间很有几分动听的姿色，引来贾雨村存眷。娇杏见有人看她，猜想定然是仆人常说的贾雨村，又想起仆人赞他非久困之人，不免猎奇，几次回顾。

“你们且在外甲等我，不必出去。”宝钗叮咛道。

莺儿却道：“虽则如此，但女人岂是平常女孩家可比？记得当年家里头那么多事，情面来往、亲戚嫁娶，太太过么事情未曾和女人筹议，怎地到了这毕生大事上，反而却做不得主了？”

宝钗心道她本身是死过一回的人，这人间的世态炎凉、情面冷暖见很多了，又有甚么好惊骇的，不住催促莺儿，就见莺儿面上带着惊惧之色，向她道：“先前女人颈上戴的那金锁，只怕是大有来源的。这些日女人因恶了那东西，丢在一旁不肯戴，我们却也不敢随便乱放，只将它供在后屋神龛中间，每日里受些香火。谁知这几日打扫那屋子的小丫环们都不肯畴昔。我一问方知，她们曾亲耳闻声那金锁里发作声音，又有人说见到个脸孔恍惚的影子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”

只可惜以色侍人、仗肚行凶都不能悠长。

此时莺儿方约着茜雪一起赶过来，见房门大开，宝钗正站在神龛前头，想出来却又不敢出来，只站在门外叫道：“女人谨慎些才好，这处竟是诡异的很。女人还是先出来发言。”

好轻易薛阿姨去了，莺儿才出去清算，见宝钗神情萧索，问道：“太太究竟是为甚么事来的？她莫名回绝了婚事，竟事前也不跟女人筹议的，这究竟是个甚么章程？”

宝钗点头道：“越扯越远了。他纵好时，又与我何干？更何况是母亲早就出面拒了的。虽说贾家会设法出面，安抚官媒，但那韩家，到底也算是被我们家拂了面子。如此说来，我们跟他们合股做买卖的事情，只怕难办的很。只盼着那在买卖上主事的人不留意这些嫁娶的俗事，恐怕倒还好说话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