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[第3页/共4页]

算着时候，这会儿该当恰是半夜，万籁俱寂，人畜皆安。

“为何不信？人间本无奇不有，梦由心生、梦回前尘亦不在少数。”欧阳少恭并没有过分吃惊，同为半身，百里屠苏梦中窥见前尘忆事并不希奇。

百里屠苏悄悄的，气味更加安稳，好似贯穿到了甚么。

站得越高，看得越远？

就像是阴阳的两边，镜子的两面，黑与白、昼与夜、天与地。

“一诺令媛，自当极力而为。”而后顿顿道“如有兴趣，何妨稍坐半晌？”

“感受……完整不一样呢……”桃花眨了眨眼睛，看向欧阳少恭在云海中隐去的眸色。

一曲结束，像是有默契般，久久没有言语。

“令先生费心了。”

不过，她并没实际跳过一首完整舞曲。

固然他一向寡言少语，却不似这段时候的忧心忡忡。桃花固然想要问他，但却知心的感遭到百里屠苏正在思虑某件很首要的事。而这件事情，在他本身想通，本身了然之前，没有人能够帮的了他，也不该该去误导他。

那琴声并非幻觉，而是自夜风中悠悠而来，琴曲恰是那熟谙的榣山余韵。

“和辫子哥哥一样。”

琴与叶的合奏，叶与剑的交鸣，凝成一丝丝不见的细线，穿过茫茫穹宇，探向悠远不明的畴昔，抚过支离破裂的梦境。

天下万物，出世浑沌。

翻身坐起，因为嫌弃石床就没脱衣服直接倒下，现在看到翻滚到发皱的一身衣服，想了想，干脆换下新衣裙，施施然出门（骚扰百里屠苏）去了。

百里屠苏和桃花悄悄踏夜而行。

“……辫子哥哥？”

欧阳少恭停动手，反而有些赞美道“乐律之道，本来无影无形，不成触摸，附着乐器已是落了下乘。前人云，大音希声，大象无形。少侠所言树叶为乐，乃是天然之声，浑然天成，又岂会不值一提？鄙人愿洗耳恭听。”

开端的行动，像是俯身，又像是瞻仰；像是来、又像是往，像是翱翔，又像步行。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、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。络绎不断的姿势飞舞散开，盘曲的身材手脚归并。

百里屠苏陪着桃花，腾云驾雾于衡山之巅，由上而下张望青玉坛特别的风景。

欧阳少恭浅浅一笑，“不堪欣悦。”

上层永为黑夜，基层永为白天，从高处俯瞰，公然是形似太极，意指阴阳相辅，化生万物。与祖洲八方月色那种阔别人间、天然萧瑟的瑶池比拟，这里更加讲究万物之序，天人合一。

挣扎了好一会儿，面瘫着小脸筹办出去逛逛。

“当真奇景。”

往前走了几步，遥见欧阳少恭端坐在一座石亭当中，身边一尊博山炉，香炉内袅袅青烟，随风袭来，不知燃的是何种香料，闻之令人神清气爽，并不似普通的香火令人不适。

两人都没说话。

就如同她眼里所能看到的，再无其他，究其真谛，也不过就是如许的东西罢了。

“却不知桃花……又是如何得知？”

只这一刻的真正交心，如同天涯交汇之流星，一瞬以后，便是渐行……渐远……

“说来恐先生不信，我初度闻声这首曲子，乃身处梦境当中。”

素肌不污天真，晓来玉立瑶池里。流光飞舞，那人如同隔雾之花，昏黄漂渺，明灭着斑斓的色采，却又如同云端，不成触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