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初吻(1)[第4页/共5页]

我正看得津津有味，霍去病忽地握住我的手，目光看着窗外。我怔了一瞬，当即搁下筷子，戴好面纱。

伊稚斜替宅兆清理荒草，用手一把把将乱草拔去。他身后的侍从当即上前，半跪着说：“单于，我们来做吧！”伊稚斜沉默地挥了动手，两个侍从相互对视一眼，都又退回原处。

我瞟了他一眼：“在唱你。”

蔓生的荒草间，时有几声模糊的虫鸣，从树叶间隙筛落的点点阳光映照在宅兆荒草和伊稚斜身上，班驳不清，更加显得萧索萧瑟。

霍去病坐着未动，没有回应伊稚斜的问候。

霍去病看向陈礼，淡淡道：“传闻陇西成纪着名将懦夫，战国时，秦国驰名将李信，赵国驰名将李牧，汉初驰名将广武君李左车，今有飞将军李广。成纪后辈在军中名声甚佳，本日倒是看到一个别样的成纪后辈。”

曲词简朴，却情从心发，让整首歌满盈着哀伤。

我点点头。

我盘膝坐于地上：“阿爹生前心心念念就是能回到长安，身后却不得不长眠于匈奴的地盘上，现在你打下了祁连山，让阿爹能睡在汉朝的地盘上，阿爹必定会很喜好你。”

霍去病半撑着头大笑起来，我半带心伤半含笑：“当年我这么和阿爹说时，阿爹也是撑着头直笑。”

没有多久狼兄又悄无声气地奔腾返来，挨着我低低呜叫了几声，我当即愣住脚步，霍去病问道：“如何了？前面有人？”我点点头，踌躇了一瞬，还是向前行去，人和狼都收敛了声气，尽量不收回任何声响地走着。

我轻叹一声：“本来应当穿汉家衣裙的，可龟兹的衣裙配有面纱。”看了眼他的打扮：“不过有你就够了。”

我眯着双眼看向落日：阿爹，你能够放心我了，这小我在身边，我还真连哭的时候都不太轻易找到。

霍去病笑接道：“实在倒是狼心狗肺。”

我讽刺未成，反被讽刺。被他口鼻间的气味一拂，耳朵火辣辣地烫着，忙借着低头吃菜，避开了他。

我和霍去病在前而行，狼兄和雪狼尾随在后，小公主时而跑到前面追一会儿胡蝶，时而跑到我的脚边让我抱她一会儿，又或者学着父母的模样，矜持文雅地安步。

霍去病擦完阿爹的墓又要去擦小墓，我拦住他：“阿谁不消擦。”

动静不胫而走，街上的匈奴人越聚越多，那两个汉人都露了惧色，乞助地看向店老板。老板摇点头，低叹道：“我们虽打了一个败仗，可这里自古以来一向是匈奴的地区，匈奴人的权势岂能一个败仗就等闲断根？你们竟然在人家的地头公开叫骂人家是蛮子，再涣散的匈奴人也被你们激得受不了，何况他们刚吃了败仗，早就窝了一肚子气。我们在此地做买卖的汉人，常日都对匈奴谦让惯了，实在帮不上忙。”

我不屑地哼了声，向他拱拱手：“多谢你奖饰。我从小就感觉狼心狗肺该是夸奖人的词语，狼和狗都是很虔诚的植物，又都很机灵，不明白人如何会用这个词语来骂人。”

我道：“他们恐怕是活不了了，真讨厌，要打就从速打，堵在这里惹人厌。”

固然伊稚斜刚擦拭过阿爹的墓碑，可我仍旧拿了帕子出来细心擦着，霍去病忙从我手里抢过帕子：“我来擦吧！你爹爹瞥见你手上的伤痕如果指责我，平活力，不肯把你嫁给我，那可就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