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天命[第2页/共3页]

白团团抖了抖耳朵，攀着玄机子的手臂爬到他怀中去，玄机子笑嘻嘻道：“那是当然。”

何湛信步来到配房的时候，宁晋还在睡觉。何湛蹑手蹑脚地出来，悄悄坐在床沿儿上。宁晋的脸上已经消了肿，可红痕模糊可见。何湛不知他怎的受了伤，宁祈说他以己身为钓饵的事，是真的么？何湛的心像是被甚么东西狠狠拧着，难受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何湛作此猜想，全因宿世宁晋的确是有个师父的。此人在五行窜改上很有成就，宁晋的武功兵法皆在此人门下受教时练就。再而后此人隐道，宁晋尊师者之言，从不向外人提及。何湛偶然中才得知此人名为玄机子，成道家之大者的玄机子。

“没...没甚么...三叔，还难受吗？”

“听得见的。”玄机子将拂尘搭在臂弯中，面庞浮上慈爱而轻淡的笑，“公子的病看来已经大好了，肩上的伤可还疼么？”

何湛温声问他：“身上可另有难受的处所？”

何湛虽念叨着宁晋，但还是拉起宁晋抬上来的小手。他又想接承担的时候，宁晋摇点头，笑得灿灿地说：“不重，晋儿背。”

得玄机子应允，何湛哼着江淮小调往配房走去。这下可好，脱缰的野马进了厩，上堂的老鼠回了笼，自在翱翔的剧情不消愁啦！宁晋拜师，统统都按部就班。

玄机子看着心疼，可脑筋很直，开口安慰的话实在不大入耳。他说：“倘若真无处可去，大可留在道观内。”

玄机子的确是想收宁晋当门徒，倒真不是因为看出宁晋有龙虎之相，而是玄机子一心想要留下这怀中的雪貂。雪貂仿佛认准了宁晋，时候不离身，老是围着他转，雪貂习性敏感谨慎，一旦它认了主便很难窜改。若宁晋走了，这貂也留不住。一想想这到手的貂儿认了别的爹，玄机子就欲哭无泪。

宁晋脑筋一懵，满身僵住了，甚么叫“入道长门下”？

何湛笑道：“你冷？往被子里钻甚么？”

玄机子沉默点头。他发觉仿佛只要搬出何湛，就能让宁晋去做任何事。如许人，肯留在道观？玄机子看悬。收宁晋为徒的事，他必得先问问何湛的定见，虽凡事都不好强求，但为了雪貂，他总要尽力一下。

何湛见道长至心珍惜这个雪貂，笑着赔罪道：“在道长面前，鄙人可不是俗世中人么？”

何湛像是规复了一刻的认识，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，伸手就抓住宁晋的手腕，沙哑着声音说：“没有...没有叛变...为了你，全都是...为了你...”

长命百岁啊...今后宁晋当了天子，能不能长命百岁，都看宁晋一句话。何湛笑容更深，说：“好。你还要睡么？”宁晋摇点头。何湛说：“起来罢，我们去拜见道长。”

“一百年！”宁晋及时接过话，“三叔长命百岁。”

玄机子听言，惊了好久没能回神。这个孩子，当真过火得很。

何湛起家去配房外等着。宁晋觉得要回府了，将床上的被子叠平整，又把何湛换下的衣衫裹进小承担里，背着就出去了。何湛一看，差点热了眼眶，这孩子...

玄机子一看何湛竟然信了，心中大喜，再接再厉道：“昨夜贫道偶推星象，见龙蛇斗转，开阳星大现，乃知宁晋乃天上开阳星君转世，必得入我道门，修身养性，今后必成大杰之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