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绝境[第1页/共3页]
沈文斌见状,也起家跟了出去,本想向陆文远恭贺升迁之喜,却见他面向远方,眉头深锁,一脸恐忧之色,内心感受不对,赶紧开口扣问。陆文远与他夙来交好,本没甚么可坦白的,又兼之心头苦闷,欲与人一吐为快,遂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。沈文斌听罢只觉心惊,只道这宦海险恶,到处龙潭虎穴,真不是普通人能等闲涉足的,想了一想,方道:“陆大人,现在你一朝展翅,官至二品,本该是发挥拳脚之时,却生生被人管束,可见那范哲甫与梁佑卿已成为你的停滞,不得不除了。下官位卑职低,不敢与大人并肩,但只要大人叮咛,下官必然支撑到底。”
他说这话本是美意,哪知朱时泱静了一时,却俄然大怒起来,吼道:“混账,竟敢拿朕跟鸟比,朕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陆文远浑身一震,只觉如坠冰窟,此时才明白范哲甫手腕之暴虐,先借为本身请官之名将流言捅给皇上,让皇上以为失了面子,迁怒于本身,又在满朝文武,大庭广众之下,给本身加官进爵,以灿烂门庭之喜,衬傅潜宦途得志之悲,如此,使本身既失了君心,又引发傅潜的恼怨,沦为孤家寡人,又何愁不一扳即倒?
眼看着掌灯时分早已畴昔,外头的蚊虫逐步多了起来,桂喜只怕皇上被叮了,一向在四周团团乱转地打扇。又过了些时候,宫外的入夜得更加深沉了,夜风里已带了点入秋的凉意,朱时泱却仍然没有进殿去的意义。桂喜担忧他着凉,从殿里取来一件大氅与他披了,见他眉头舒展,只盯着笼里的金丝雀不放,忽而心念一动,小声劝道:“皇上,时候不早了,您看这鸟儿都睡了,您也该早点进殿歇着了。”
陆文远站在堂下,心中只觉沉重,几次昂首想看盾皇上神采,却无法隔着大半个朝堂,看也看不清楚。
“吏部左侍郎陆文远,束身自修,执节淳固,效礼守典,心胸家国,在瓦剌一事中劝谏朕有功。今着进封为吏部尚书,官拜二品,赐黄金一百两,白银五百两。”
桂喜被唬了一跳,顿时认识到皇上这是无处撒气,只好迁怒本身。赶紧闭上了嘴,再不敢多言,只唯唯地等着挨骂。
过了几日,又拟了一道奏章,请旨夺职梁佑卿。想了想,用别人不放心,便央沈文斌进宫送达。沈文斌看了奏章,却不肯去,只问陆文远:“大人,你现在权柄在手,大可直接夺职他,何必非得叨教皇上。要知奏章呈给皇上之前,都得颠末内阁核阅,大人的奏章一旦落到范哲甫手中,定会被他压下来,转过甚对于大人的。”
陆文远定下心来细想,发觉此时若想变被动为主动,只要充分操纵手中权柄。此时正逢夏秋订交之际,已到了开端官员年关考核的时候,陆文远遂下达文书,将傅潜差去处所履行考核,一来可暂解他被无端贬官之难堪,二来可制止他与梁佑卿同堂同事,以防梁佑卿进一步从中教唆。又修书一封交与傅潜,只望他能了解本身的用心。
次日,梁佑卿从宫中拿了奏章返来。范哲甫翻开一看,只见开端二字朱批:“照准”,写得笔划生硬,模糊含了一股肝火,中间还淋淋漓漓地洒了几滴朱墨,清楚是摔笔时甩上去的。范哲甫嘴角一勾,心说陆文远,你的死期就快到了。
梁佑卿闻言大喜,自此更加凭借范哲甫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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