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你是自愿赴死的[第2页/共2页]

应龙俄然认识到了甚么。他蓦地放动手，转头盯着劈面笑得七歪八倒没了形象的章雪鸣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成置信。

【哦，是你明天又往脑筋里灌了点雨水，可惜里头本来就装了太多水，实在装不下了，它就从眼睛里溢出来了，是吧？】

为甚么章雪鸣方才戳穿了他平生最大的奥妙，晓得他处心积虑地要用她来代替冰夷，让她背负那些本不该她背负的东西，章雪鸣还能如此安静？

只要纯然的高兴和小小的对劲。

【那么，现在你眼睛里一个劲往外冒的那些东西是甚么？】

章雪鸣禁止道：【等等，灵蜜还没放，又酸又涩的，你也喝得下去？】

章雪鸣的心肠是不是真的那么硬，底子不在乎被人操纵、被人伤害，哪怕那小我曾经表示得对她悉心珍惜？只要能获得她想要的，其他的在她看来都不值一提？

没有。

脑筋里乱哄哄的，眼睛里有炽热的液体涌出来，悬在眼眶里转来转去，叫应龙的视野变得恍惚起来。

【……好喝。】

章雪鸣眼中荡起一丝促狭笑意，问他：【甜味够了吗？】

她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，仿佛处理了一桩久悬心上的大事，对应龙将要支出的代价非常对劲。

还是说，章雪鸣最后发觉到他用心不纯的时候，就已经给他判了极刑。将他的至心和昔日的所作所为，也当作是他对付的代价，乃至于这么多年畴昔，她的内心还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？

【以是，你是志愿赴死的，在无计可施制止不了的环境下。】

但终究只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，冷静将茶碗递畴昔，等着章雪鸣往碗里放灵蜜。

章雪鸣一手重扯着淡蓝色的衣袖，一手将装灵蜜的玉瓶微微倾斜，虎魄色的灵蜜连成一线落入碗中的茶汤里，披收回清爽的香气。

章雪鸣被他逗笑了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臂，不接他的话茬，慢条斯理地将之前的话题持续下去——

灵蜜在滚烫的茶汤中熔化，黄绿色的茶汤变得愈发浑浊起来。

【冰夷不是个没底线的人，你也不是。他说过他剑下只斩作歹多端的妖，那就必然不会有杀错的时候。而你不成能作歹……你几近与冰夷形影不离，他也不会看着你做错事而不禁止你。】

充盈眼眶的炽热液体被他本能的行动挤占了空间，落空最后的居住地，滴入碗中。

这类感受冲突得能够，陌生又糟糕，让他感觉比之前挨打的时候还要难受一百倍、一千倍……

脑筋里被接连冒出来的题目占得满满的，应龙现在最想晓得的已经不是章雪鸣是如何发明的，而是……

【很快我就猜到了，你能预感将来，你清楚的晓得，在将来的某天，你会死在云光剑下，切当的说，是死在冰夷的剑下。你提示的不是冰夷，而是你本身。】

他想要立即逃脱，身材却不听使唤，耳朵贪婪地捕获着她的笑声，试图辩白出那笑声里有没有包含着嘲弄和歹意。

章雪鸣取出一方丝帕，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，挑衅地冲他一挑眉：【如何，不成以？这也是代价的一部分。】

应龙随便搅了搅，舀起一勺放进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