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|8.8|城[第2页/共3页]
雨声淅沥,暴风拍散一地落叶。
他爱着连幼清,连带着将对宋阿妙的那份爱,也给了她。
任她如何逃离,也逃不出他徳昭的手掌心。
她终是忍不住,泪意倾然,嚎啕大哭。
徳昭站在树下,抬头而望,富强的树叶挡住目光,只要那一双鞋露在外头。嫣红莲花祥云纹的软缎鞋底,摇摇摆晃地踩在树干上,她瞥见他了。
“你要他,可我要你。”
他们要去过落拓安闲的江南小日子,长命百岁永结同心。
幼清颤栗,试图往屋外跑,脚刚下地,却被一把扯回。
她怔怔地看着他,眼底无喜无怒。
乌云坠坠,风雨欲来。洛城银甲营的将士束装待发,徳昭执掌调兵令,高坐马背之上,一声呵下,领兵发往城外。
徳昭抽出刀,身子一腾,上了树,扒开树叶,一把将她揪了出来。
她只需悄悄看他一眼,带着点幽怨的指责与绝望的悲伤,一如当年同宋阿妙最后一见。
府尹踉跄跌坐在地,靴边雨点旋旋而落,一滴、两滴、进而铺天盖地泄下。
徳昭面无神采站在床头,冷冷吐出一句:“爷对你太放纵了。”
“你是我的人,要我说多遍你才记得。”他挨着她,蓄势待发,一张脸冷酷如霜:“彻夜恰好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她想要她的白卿,徳昭再好,但是她不想要。
太子怔了数秒,手握刀柄,警戒谨慎。
刀哐当掷下,他用手搂了她的脖子,发狠一样将她圈在怀里带下树,她又打又踢,仍被紧紧监禁,他的胸膛这般冰冷,没有一丝暖意,她无助地窝在他怀中,耳朵恰好贴着贰心房处。
案上花瓶被他摔在地上,碎瓷声自世人耳边割过,脾气暖和的储君可贵暴怒,毕竟是太年青,领了行宫一众侍卫便欲往外冲。
他在风雨中疾行,冷峻面庞如刀刻斧凿,压抑住的心中肝火熊熊而起,奔至城外,萧萧六合,黑夜浓浓,望不见绝顶。
双门合上,屋里没有点灯,乌黑一片,沉寂得几近让人感觉堵塞。
可忽地他瞥见她的眼,那样一双吵嘴清楚的眸子,不幸楚楚,泪盈满眶。
她哭得没声了,徳昭坐在一旁看,双目铮铮,两道视野恨不得在她脸上瞪出两个大洞穴。
他那里肯停下,凭着蛮力,将她一把扛起就往床上扔。
数秒,他的刀已悬在她的脖颈。
掏心掏肺,换来的倒是毫不包涵的踩踏,睿亲王徳昭,平生最恨叛变二字。
徳昭身子一震,握刀的手只需往里推一寸,便可割破她的脖颈。
刀锋冰冷,比不得他的心寒。
忽地耳边又响起嘚嘚马蹄声,一声又一声,越来越近,吼怒拜别的铁马金戈掉头而行,由快到慢,缓缓在一棵树下愣住。
他恨极了,恨不得立即将她的心剜出来看看,一刀一刀切开,看里头到底藏了些甚么,竟这般冷情决意。
她并不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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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边一道闪电惊乍而现,响雷阵阵,千骑齐奔,傍晚黑夜寒暄的街道,马蹄声震耳欲聋,铜枪与金戈相撞,六合间仿佛只剩下这动乱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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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地太子的目光触及徳昭,一扫,瞥见他怀里紧紧抱了小我,两人皆湿了个透,狼狈至极。
他抱着那人跨步而去,颠末太子身侧时,语气平平无常地丢下一句:“待我办好私事,稍后定向殿下请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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