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樵史演义(25)[第2页/共5页]

高杰被杀的动静，邢氏吃紧遣人先报了阁部史可法。教他先上本奏闻，才好随后上一本。请设提督，以杰部将李本身为之。弘光批道：“兴平有子，朕岂忍以兵马、汛地连授别人。前着伊妻统辖，卫胤文摒挡，何必又立提督。”当时黄得功尝与高杰争扬州大哄，闻杰已死，欲来劫夺。史可法奏闻，弘光批旨道：“大臣抢先国事而后私憾。得功若向扬州攻高营，兵将弃汛东顾，敌国趁机渡河，罪将谁任？诸藩当恪守臣节，不得肆意。”史可法再三谕解，始得黄、高罢兵。黄、高并起寒微，列为藩镇；朝里奸佞充满，君子难容在位，寡不敌众。海内谁不感喟？有诗为证：

死节随州知州王焘，谥烈愍。与蔡同被难。合建一祠，赐名双忠。

高杰固然还镇，那左镇与黄、刘三镇，都有笑朝廷、轻宰相的意义。阁老马士英晓得了风声，只得上了一本，道“忠臣未经赠荫，无以劝忠；降臣未经诛戮，无以惩逆”的疏。弘光批准，先令礼部尚书议谥并建祠，随令刑部尚书议罪并议诛。旨意一下，远近张望，也就寂然有惊骇的意义了。礼部是钱谦益大堂，会同翰林官，把北京死难文臣二十二人、勋臣二人、戚臣一人，俱给祭葬赠荫祠谥。制定了一本，弘光就批准了。你道文臣、勋臣、戚臣是谁？

兵部车驾司郎中成德，字玄升，号潜民，顺天怀柔县籍山西霍州人。辛未进士。谥忠毅。

大学士文震孟，谥文肃。

左谕德焦竑，谥文端。

曲突徙薪无恩泽，焦头烂额为上宾。

浙江道御史冯垣登，号薇圃，江西新昌县人。庚辰进士。谥忠节。

浑身是口不能言，遍体排牙说不得。

且说江北史阁部与那四镇，兵粮如风火之急。户部尚书张有誉应接不暇，驻浦口督饷，申侍郎多方催趱各处赋税，孔殷不能应手。忽一日，两淮运司解银二万两渡江，都督郑彩截住，不准解督部。是以申如绍上本道：“赋税解部派发，必然之例。且监运司解部，非解镇也。不该禁止，以乱朝廷法则。”奉旨，谕彩今后勿擅截留取咎。郑彩洋洋不觉得意，反据本部姑苏浒墅关赋税，以乞兵饷。马士英不敢不从，票本准给其半。

东阁大学士工部尚书范景文，字质公，号思仁，北直吴桥县人。癸丑进士。谥文贞。

史可法又上一本道：“北使陈弘范之旋，和议已无成矣。向以尽力御寇而不敷，今复分以御清矣。唐宋流派之祸，与国终始。以意气相激，化成恩仇，故意之士，方觉得危身之场，而无识之人，转觉得称心之计。世孰有大于戕我君父、覆我邦家者？不此之仇，而脩睚眦之隙，真不知类矣！此臣之所望于庙堂也。先帝之待诸镇，多么厚恩；皇上之封诸镇，多么隆遇。诸镇之不能救难，多么罪恶！释此不问，而自寻兵戈，于心忍乎？和不成，唯有战。战非诸将之事，而谁事也？阃外视庙堂，庙堂视皇上，尤望沉思痛愤，无染泄沓。前人言，不本情面，何由规复？本日庙堂之情面，大可见矣。”

礼部侍郎罗喻义，谥文介。

且说刑部是解学龙大堂。会同了大理寺及各司官，细细把受伪职的官员，不拘已到未到，纵情研审。直至十仲春，还未结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