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天豹图(21)[第1页/共5页]
那花锦章府中共请有八名书记,都是超选能文、善写诸家异字,那施必显这几行字有何难假写?到更深时候,花太师在灯下将施必显的函改写,花子能立在桌边道:“爹爹,那田俊卿也放不得他的,也要扯连在内。”花锦章道:“那田俊卿为着何事,也要为父将他扯在书内?”花子能道:“他巡到扬州就欺负着我,各缙绅人家都去拜见,单单不到我家拜见。”花锦章道:“这也是小事,如何就关键他?”花子能道:“这件事我原不与他计算,因我差花兴去讨房租,那欠租的人不肯清还,花兴说他两句他就打起花兴,花兴与他对打,谁知花兴打输,被他打得浑身是伤。却好田大修由那边颠末,见他二人打斗,遂将二人带回衙门,问了几句,道花兴是个恶奴,在外欺人,打了四十大板,枷号在辕门口示众,将房屋断与那人。哪知被这些百姓笑得嘴歪,说道:‘花家有财有势,是不怕人的,本日撞着田大人也不敢犯着他,真正被人笑死。’”花锦章道:“尔为何不去与他实际?”花子能道:“我亲身去见他,那里晓得他,不问情由拖倒就打。”花锦章道:“住了,他敢打尔么?”花子能道:“不但敢,被他打了二十板,我对他说道,求他看我爹爹面上饶了我罢。哪知不说爹爹还好,闻说了爹爹他大怒道:‘再打二十板。’打我腿上如同打爹爹面上,打得我两腿如同火烧,做狗爬了出来,被这些人笑也笑死了。这仇若不报,真正枉为人。”花锦章道:“果是真么?”花子能道:“贼乌龟的说大话。”花锦章道:“真正气死我也,可爱田大修眼中如此无人,敢打我的孩儿么?我看尔头上的乌纱可戴得成否?现在这封书不必假写,是要全换的了。”遂取一张花笺纸将墨磨浓,举起笔写一句看一句,写完了又读一遍道:“愚兄施必显自从别后,来到蟠蛇山与童张二人结拜,田大修来到山溪,乃愚兄的表兄。”花子能道:“还要写过,田大修不是施必显的表兄。”花锦章道:“尔好愚也,表兄不表兄那边去查办?”花子能道:“不错,这是无对会的话。只是另有一人亦是要写的。”不知又写何人,且听下回分化。
§§§第二十六回锦章欺君害忠良
话说花子能又对花锦章道:“另有一个陶天豹,此人甚是短长,兼有妖术,是田大修的门徒,也要写在书内。”花锦章道:“这个轻易。”举起笔又来写道:“那陶天豹乃是有神通之人,与兄同是结拜兄弟,书到之日可与田大修、陶天豹一同上山,共成大事。愚兄已经招军买马,练习已久,候兄比及山即便举兵行事。此具。”前面又写“施必显亲拜具。”写完又看一遍道:“这一网要打尽这些小狗才,才出我胸中之恨。”遂叫书记出去,将此书照施必显笔迹写来,函面还是依原函一样写,不得有误。书记领命而去。花锦章又写了本章,已是半夜,父子睡在书房。
那花锦章见了书心中大怒道:“可恼啊可恼。”花子能道:“那施必显有报仇之心,李荣春又与他结作一党,现在需求除他才好。”花锦章道:“那李荣春乃是个疏财仗义济困扶危之人,为何单来欺负着尔?”花子能道:“他有施必显做背景,故看孩儿不上眼,与我树敌还不打紧,乃至将恶言恶语秽骂爹爹,说道:‘花锦章,尔这老乌龟。’”花锦章道:“狗主子,尔敢劈面骂为父的。”花子能道:“我是学李荣春如此说,我岂敢骂爹爹。他又说要抽尔的筋,剥尔的皮。”花锦章道:“他为何骂我?”花子能道:“他骂尔是个奸臣,害死施必显的父亲,以是骂尔。”花锦章闻言大怒:“气死我也,李荣春尔这小牲口敢骂我么?念尔父与我同窗读书、同亲居住,是以不忍侵犯于尔,哪知尔如此不情。若说尔谋反固是假的,说尔私通强盗这倒是真的了,待我明日上朝启奏,看尔这小牲口可活得成么?”花子能道:“前人有言,容情不举手,举手不容情,人有害虎心,虎有伤人意。若不害死他们,他们要来报仇呢。”花锦章再将书一看道:“这两句还要改过。”花子能道:“是哪两句?”花锦章道:“‘拿住花锦章与父报仇。’这两句要改。”花子能道:“是也,足见爹爹调和鼎鼐、变理阴阳的太师。”花锦章道:“将张环且留在内里,渐渐用他。尔吃了午餐去见叔叔、婶娘。”花子能道:“晓得。”心中甚是欢乐道:“现在好了,待我再说两句连田大修也一网打尽,才消得我心中之恨。我待彻夜爹爹写本章时我再添两句,就成果他们性命。”遂吃了午餐,换了衣服带了家人往三位叔叔衙门去拜见叔婶,不过问安说些闲话罢了,随即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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