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双凤奇缘(20)[第3页/共6页]

姻缘千里系，觌面两心倾。

番王看了昭君，不由身子都酥软了，恨不得即赴阳台，暗想：“番邦美女很多，三宫六院亦复多人，总不及昭君一二，孤蒙天赐良缘，今得与她共枕同眠，也不枉为一国人君。”又心中迷惑起来，命将人图挂起，与昭君两下比对，公然一点不差，方才心中畅快。即将人图挂在西宫，一面叮咛摆酒接待新人。

彻夜偕花烛，此心对鬼神。

王龙计下蒙昏药诗曰：

早有番奴请番王临朝，番王梳洗已毕，整冠束带，别了美人，马上登殿，受文武朝参。俄然心中大怒，便叫两旁军人：“将误国奸贼毛延寿，推出午门取斩。”一声旨下，早闪出很多军人，上前脱手，从左班中推出毛延寿，也不由他辩白，一个个揪袍褪带，背剪牢栓，推推拥拥，朝外就走。只吓得两旁文武，面面失容，交头接耳，群情纷繁，不知狼主为什变乱，要斩延寿。与他无交者，不肯出头，只要卫律，撇不过师生之情，出班奏本道：“臣启狼主，不知毛丞相所犯何罪，该问典刑。”番主闻奏，说不出宫中的私事，只回道：“毛延寿身为天朝大臣，既可献人图与我国，挑动两下兵器，焉知将来不成又挑动他邦？此乃误国之贼，容他不得，故此取斩。”卫律道：“毛丞相虽不忠于天朝，却忠于狼主，望狼主念他献美有功，将功折罪。”番王传闻，把脸一沉道：“毛延寿是必然要斩的，卿家不必多奏。”卫律见不准奏，已知是代昭君报仇，不敢多言，只得感喟，退在一旁。

番王当殿即命番奴请昭君娘娘出宫，监斩毛延寿。番奴领旨，去未几时，请了昭君上殿，见了番王。番王即下龙墩，携了昭君手，同至五凤楼前，并肩坐下。但见毛延寿背插斩旗，跪鄙人面，昭君一见，由不得怒从心起，指着毛延寿骂道：“好大胆奸臣，身为辅弼，禄享千钟、繁华极矣，汉王有什亏负于你，奴也与你无冤无仇，千番百计，使奴活活伉俪，两地分开，贼呀，你只知日头在午，谁料也有本日？”昭君一席话，只说得毛延寿低头不能答复。番王一旁解劝道：“美人不必烦心，只等中午三刻一到，开刀斩了奸臣，便消你心头之恨，何必说话费心？”毛延寿鄙人面，听得番王一番言语，不由地三尸暴跳，七窍生烟，大呼一声：“狼主，是何言也？臣乃娘娘的仇敌，倒是狼主的功臣。想臣来献美，使狼主得此美人，且想昨夜之欢娱，非臣不能有此。臣未曾犯法违条，无端遭刑，死难瞑目，望狼主开一线之恩，赦臣老命罢！”番王倒被他这一番话，心中说软了几分，反劝昭君道：“美人且看孤薄面，饶他一命罢。”

好似姮娥离月殿，不亚仙女降凡尘。

倘欲不舍昭君女，又怕江山不承平。

王龙领了番王的酒宴，不敢过量，便列席，谢宴辞职。番王命送至馆院安息，番王袍袖一展退朝，文武各散不表。

脸如瓜枪弹得破，不施脂粉亮如银。

琵琶别抱真遗丑，只好千秋落骂名。

不幸损兵与折将，苦坏天朝汉室君。

昭君吟此二首，诗中大有喻意，幸亏番王酒后不解，只是赞好道：“美人才堪倚马，诗中句句不失《关雎》之体，孤得美人，宫中如得一良佐，孤之幸也。”说毕，哈哈大笑，叮咛宫女：“快敬娘娘一大杯酒，以润诗肠。”昭君饮毕，又回敬番王一大杯。番霸道：“还要就教美人新声。”昭君道：“新声不比诗词，恐此中有冒渎大王之言，有失大王清听，望乞大王恕罪，方敢唱来。”番霸道：“美人尽管放口，孤断不来罪你。”昭君领旨，命宫女取过她的琵琶，弹出一曲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