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五色石(5)[第3页/共5页]
本为伉俪反目,却教奴婢代板。
夫人监禁侍妾,强盗监禁夫人。
到满月之时,刚好北京报录人报到,樊植、成美都中了进士,正应了前日弹鹊射雕之祝。两个殿试俱在二甲。时遇朝廷有恩情,新科进士加级选官,成美选了兵部员外,樊植选了扬州太守。这里仇氏见丈夫中了,便遣人到京迎候。家人一到,樊植即问羽娘安否,曾临蓐未,家人不敢回言。樊植惊奇道:“莫非产了个女么?”家人道:“不是。”樊植又道:“莫非有产难么?”家人道:“也不是,这事小人不好说得。”樊植再三查问,家人方把仇氏逼卖的事说了。樊植气得暴躁如雷,把头上纱帽都掼落地上,喝骂家人:“你何不苦谏主母?”家人禀道:“成老爷的夫人也不敢来劝,谅奴辈怎劝得住?”樊植懊恨道:“成年嫂好不济事,我这般拜托她,如何容我家泼妇如此胡行,竟不相劝?”当下恨着一口气,连成美也不去别他,亦不等扬州接官的人来,竟自轻骑到差。将仇氏差来的家人打了二十板,喝骂道:“传与你主母说,我誓于此生不到家中相见了!”家人捧首鼠窜而去,恰是:
前日所为之事,本日反乎其身。
忽一日,有个媒婆引着个老妪到樊家来,说道:“城外村中有个财主,为因无产,他大娘欲为纳宠,闻说宅上二娘要出嫁,特令这老妪来相看。他们正要讨个熟肚,如果二娘当今有身,无妨娶过门去,等临蓐满月以后结婚也罢。”仇氏巴不得羽娘早去,便一口应允。引老妪到羽娘房前,开了封闭,与她相看了。议下财礼五十两,本日交足,商定次日便来迎娶。此时羽娘事在危急,想道:“如何立室的和夫人不来救我,莫非她还不晓得?罢了,我今拼一死罢!”却又转一念叨:“我今有身在身,是樊家一点骨肉,若便他杀,可不负了相公。且到那人家临蓐以后,或男或女,将来托与和夫人,然后寻死未迟。”
算计已定,至次日傍晚,迎亲的已到,媒婆撮拥羽娘上轿。羽娘痛哭一场,拜别了仇氏,升舆而行。约莫行出了城门,又走了多时,到一个门前歇定,媒婆请新人下轿,羽娘下了轿,跟着媒婆进得门来,合座灯烛光辉,并没一个男人在彼,只见两个女使提着纱灯,引羽娘到一所卧房里坐定。少顷,外边传说大娘来了,羽娘定眼看那大娘,不是别人,却就是立室的和夫人。见了羽娘,便携着她手笑道:“你休烦恼,这是我定下的战略。我料你大娘感导不转,故设此计。其间是我家新置下的别宅,你但住无妨。”羽娘方觉悟,跪谢道:“夫人如此用心,真是重生父母了。”和氏忙扶起道:“你相公出门时,曾把你拜托于我。我岂有不消心之理?本日之事,只要我家的人晓得,你们樊家高低诸人都被我瞒过,没一个晓得。你只宽解在此保养身子,等待临蓐便了。”自此和氏自拨女使奉侍羽娘。到得十月满足,产下一个孩儿,且自生得头端面正,和氏大喜。
看官传闻:本来当日权小五正在私衙,闻樊家家眷到来,本要哄她进衙,男人杀却,妇女留用。不想那口刚好察院按临,急欲往接,一时脱手不及。况府中衙役浩繁,耳目切近.私衙杀人怕风声泄漏。又见樊家来的人未几几个,料也轻易措置。是以叮咛假仆人只将舅爷与家人拘禁密室,奶奶与老妪另自安设别房。后见仇氏丑恶,便也不去点污她。且拘留在那边,等起家时再作计算。其寔此时仇奉和家人们都未曾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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