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 画眉深浅[第2页/共2页]

李道正扛着一柄木锄，带着笑容慢悠悠地往家里走，明显表情很不错，二十亩地一眼不见绝顶，待到秋收，地里的粮食除了交给官府一部分，其他满是他的，美滴很。

“对，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羽士爷爷……”李素说得很诚心，又怕郭驽寻根问底去找那羽士，干脆给了他一个很美满的大结局：“这么多年畴昔，那位羽士爷爷必然成仙飞升，连渣都不剩了……”

李素很想自扇耳光，他很悔恨本身心软的弊端，并且他有预感，这个弊端很能够是让他今先人生发不了财的最大停滞。

郭驽呆呆地看着李素，目光充满了思疑和绝望，同时他也明白了，非论李素这番话是真是假，看来人家是真不想给他作诗了。

没钱？没钱怎作诗？

李素不为所动，稍一心软支出的可就是钱的代价。

“对，真不是我作的，您刚来承平村不晓得，很多年之前，村里有位羽士爷爷路过，见门生我生得聪明敬爱，便赠了我几首诗……”

郭驽浑身一颤，回过神来，泛红的眼眶瞪着李素：“你不是说诗都是羽士送你的吗？为何又是信手拈来？”

郭驽的眼神很不幸，像路边被抛弃的小狗，一双被脸上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。

“因为我不想当官。”

李素仰着头喃喃道：“路过了半年……这老道必然在承平村**了一只小狐狸精。”

“能！”郭驽的答复很必定。

重重一拍大腿，李道正俄然大笑：“额晓得咧，怂娃说话就十六，想娶婆姨咧！娶婆姨好啊，过一年就生娃，额要抱孙子咧。”

郭驽天然也认得李道正，二人相互见礼，酬酢了几句。

郭驽苦笑道：“我克日这般失魂落魄，实是心中郁郁不平，当年我也曾投过行卷，平生最对劲的几首诗送进权贵家，却如石沉大海，杳无消息，来到承平村塾堂，却见你一个十几岁的娃子文采不凡，写诗信手拈来，两比拟对，思来犹觉此生无趣……”

李道正大吃一惊，指着郭驽手里的诗，讷讷道：“这东西……能当官？”

严格说来，李素不是墨客，是贩子，贩子是以本求利的，而宿世记得的那些诗就是他的货，并且是不成再生的货，用一首少一首。

对郭驽这类行卷招考失利过的人来讲，这首诗远比“花开堪折”更令他震惊，也更令贰心伤难受。

忍着肉痛，李素各式不甘心肠弥补道：“……免费。”

细细思考半晌，李素笑道：“夫子请随门生进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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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……羽士爷爷……”郭驽目光板滞，深受打击的模样。

“每……次？”

看着怔怔发楞的郭驽，李素叹道：“这首诗便送予郭夫子了……”

郭驽分开李家时的表情很庞大。

有些颤抖的手捧起方才作出的新诗，郭驽神情愈发庞大，喃喃念叨：“洞房昨日停红烛，待晓堂前拜舅姑。妆罢低声问夫婿，画眉深浅入时无。”

郭驽将李素方才作出的新诗拿给李道正看，李道正翻来覆去看不懂，郭驽只好一字一字念给他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