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班师[第1页/共2页]

"陛下..."老丞相刚要劝止，却见年青的天子已走向路旁一个捧着野花的稚童。

俄然一声巨响。众臣转头，发明龙案缺了一角——年青的天子徒手掰断了鎏金案角，正在手里掂着玩。

当夜宫中设席，姚擎戈却离席独登摘星楼。望着万家灯火，他摩挲着腰间的木雕轻笑："这可比朝堂上那些马屁话实在多了。"

"王爱卿。"天子又转向户部，"三百万两亏空，帐本拿来朕瞧。"

这话说得平常，却让老妪热泪盈眶——她儿子恰是戍边将士，客岁战死在狼牙谷。

“是啊，这也是你各位叔叔不想当天子的启事了！”靖南王沉声说，“你的担子真的很重，我跟你诸位叔叔都会帮你的！”

"来了！来了！"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。

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大臣们，现在个人开端颤栗。

躲在门外的李将军一个趔趄摔出去。

夜风拂过，楼檐铜铃轻响。

姚擎戈望向远方，真龙之气在眼中流转："是啊，这江山...太重了。"

"陛下！户部本年亏空三百万两，全让兵部那群莽夫糟蹋了！"户部尚书王大人甩着帐本，唾沫星子溅到中间工部侍郎脸上。

年青的天子把佩刀抛还给他，眨眨眼："下主要揍人，记得等散朝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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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玺城外五十里亭，秋风送爽，丹桂飘香。

小乞丐跪在地上高举一物——竟是块精致的木头雕镂，模糊能看出是持刀将军的模样。

老妪又要下跪，却又被姚擎戈扶起。

北狄事了，姚擎戈班师回朝。

满城哗然中，沐月心生感慨。和尚昂首望天，只见云霞当中似有金龙游弋。他低声叹道："民气所向，天命所归啊..."

姚擎戈支着下巴，看戏似的瞧着底下乱成一团。沐月和尚站在殿角，愣是假装闻声。

"陛下明鉴！"御史中丞俄然插出去，"靖南王私调破军弩，此乃僭越之罪！"

"说啊。"姚擎戈笑眯眯地把金疙瘩抛起又接住，"如何不吵了？朕听着挺成心机。"

入城典礼本该銮驾华盖，姚擎戈却执意步行。

兵部李将军"哐当"一声把佩刀怼在鎏金柱上："放你娘的屁！北狄人打来时如何不见你算账？老子兄弟们的抚恤金到现在还没发齐！"

姚擎戈勒马停缰，目光扫过世人，俄然翻身上马。

"你他娘——"李将军抡起拳头就冲要畴昔，被三四个文官死死拽住腰带。

"给朕的？"姚擎戈蹲下身，与孩童平视。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年纪，竟也不怕，将一束沾着露水的野菊塞进天子手中："娘亲说陛下打了败仗，这花最配豪杰。"

那方木雕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，与九龙玉玺交相辉映。

次日，金銮殿上。

李将军梗着脖子："是！阵亡将士家眷..."

"万岁！"

"草民...草民没钱买花..."孩子结结巴巴地说，"这是照着茶社平话人讲的陛下模样刻的..."

姚擎戈一骑抢先，未着龙袍，只穿平常玄色劲装，腰间悬着那柄错金刀。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，恍若天神下凡。

"砰！"

父子二人凭栏对饮，楼下模糊飘来百姓唱诵的《破阵乐》。姚擎戈俄然问道："父王，当年您第一次得胜还朝时，是甚么感受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