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皇城根下[第1页/共2页]
“南蛮子也敢闯诏狱?”暗影中踱出绯袍官员,腰间金鱼袋叮当作响,“放箭!”
刀名“金错刀”,赵凌峰当年劈海十三斩的佩刀。
姚擎戈拎着工部公子后颈,像
佛珠迸射似天女散花,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撞上弩箭竟收回金铁交鸣。姚擎戈身形如鬼怪穿行箭雨,刀鞘横扫处,三架重弩拦腰而断,木屑纷飞间寒光出鞘——
戌时三刻,御史台地牢。
青石板街被雨水浸得发亮,姚擎戈斜倚在城门洞口的石狮旁,一袭绛紫锦袍被风卷得猎猎作响。他指尖捏着片枯叶,叶尖凝着水珠,映出远处宫阙连缀的檐角。
骤有箭鸣裂空!
轰鸣。
八匹赤炭火龙驹踏碎雨帘,鎏金车驾横冲直撞,车前玄甲侍卫挥鞭抽飞躲闪不及的菜贩。车帘掀起一角,暴露半张敷粉面孔:“挡路者死!”
长笑破开雨夜,刀光更胜明月。
雨势渐狂,却冲不散风中铁锈味。
角楼飞檐下,一片染血枯叶钉着密信残角,模糊可见“东海旧部”四字。
沐月摩挲着佛珠上新添裂缝,忽道:“姓姚的,你可知,本日斩断的是三皇子荷包?”
话音未落,长街骤起鼓噪。
“军火监丢了三架神臂弩。”姚擎戈俯身拾起车中散落的密信,火漆印痕清楚是北狄狼图腾,“巧了,拓跋氏的标兵营,也多了三架。”
骏马惊嘶人立,车驾轰然侧翻,滚出个华服公子,腰间玉带鲜明镶着工部监造铜牌。
刀光掠过檐角铜铃。
青砖墙排泄阴冷水汽,忽有铁链响动,十二具重弩自暗处探出,弩机卡簧声清脆如碎玉。
“当真要这般进城?”沐月和尚捻动佛珠。
姚擎戈轻笑一声,枯叶脱手钉入三丈外酒旗木杆,旗面“醉仙楼”三字回声扯破:“世人皆知靖南世子是个只会斗鸡喽啰的纨绔,我若不砸碎几扇朱门,怎对得起这泼天骂名?”
姚擎戈抛玩着虎符,看远处工部尚书府灯火如昼。
弩机转轮上,工部监印与北狄狼头并刻,如毒蛇交颈。
沐月佛珠缠回腕间,轻笑如暮鼓晨钟:“阿弥陀佛,世子这找茬的本领,倒比刀法更精进。”
半夜,皇城角楼。
沐月一掌拍碎青砖,暴露下方密道,铁轨延长处,数百架未完工的神臂弩泛着幽光。
京都南门,细雨如丝。
话音未落,佛珠已缠上比来死士脖颈。沐月足踏琉璃瓦,僧袍翻卷如瞋目金刚:“小僧不杀生,世子殿下你输定了。赌注便是东海鲛人泪,南境世子府库该有一斛。”
机括震响顷刻,沐月僧袍鼓荡如云。
刀尖挑起密信掷入火盆,北狄狼纹在烈焰中扭曲哀嚎:“偏要劈开这肮脏活动!”
华服公子暴喝拔剑,剑锋却凝在半空——一柄乌木刀鞘正点在他喉间三寸,鞘上“靖南”二字渗着赤色。
人群蓦地死寂。
皇城钟声荡开血雾,沐月望着满地尸骨轻笑:“世子这番动静,明日怕要传遍三省六部。”
刀未动,风先啸。
姚擎戈眼底寒芒乍现。
沐月旋身甩出佛珠,十八颗菩提子当空爆成金粉。
他踩住独一活口的胸膛,靴底碾碎北狄狼牙坠:“归去奉告你主子,靖南的刀,要进京讨二十年前的债了。”
当第一缕晨光刺透乌云时,姚擎戈刀尖正滴落最后一滴血。
姚擎戈刀尖挑开他怀中虎符,符上鲜明烙着“北狄右帐”纹章:“本来御史台的椅子,早被拓跋氏焐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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