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大闹赌场[第1页/共3页]

公子慢条斯理拎起湿漉漉的竹牌，漆面被茶汤泡胀后，两张薄牌竟粘成了叠牌："掌柜的洗牌伎俩精美，连竹牌生了双胞胎都不晓得？"

公子"天门"亮出红头六点配白底四点的天牌，赵四"地门"倒是两点配三点的鹅牌。

"徐家两个小子这是找了替死鬼？"

徐川咽了咽唾沫，嗫嚅道：“世子殿下，我们……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，还望您大人有大量，拉我们一把。”

"走水啦！"赌徒们哭爹喊娘往外涌，却见公子猿猴般攀着房梁跃上二楼。

赵四扫过那叠银票上的南境通宝暗纹，喉头动了动："公子要玩存亡局？"

姚擎戈挑眉，“拉你们一把？我凭甚么呀？就凭你们一次次气我姐姐？她但是个心善的，你们呢？蹬鼻子上脸，好事没少干吧？”

他"地门"竟是双六点的虎头，配上鹅牌成了"憋十"，公子"天门"如果浅显点数便能赢。

刀锋擦着鼻尖劈上天砖，赵四整条右臂麻如蚁噬。

徐泽一听，赶紧叩首，“世子殿下，我们晓得错了，今后不敢了。此次是真赶上大费事，那赌场的人要废弛徐府的名声。”

独眼荷官把骰盅摇得山响，三颗骨骰蹦出三个红艳艳的六点。

赵四葵扇似的手掌抹过三十二张乌木牌，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灰墙上，活像庙里青面獠牙的鬼判官。

赵四洗牌时筋肉虬结的小臂忽地绷紧，三张牌贴着袖口滑进暗袋。

“说吧，想求我甚么？”

他俄然探身抓向牌堆，袖口带翻的茶汤泼湿半边赌台。

待到第二局投壶，公子醉汉似的连射三箭落空。

六张鎏金银票拍在掉漆的"天"字押区，震得油灯晃出三道人影："传闻你们店主养了条专吃赌鬼的恶蛟？明天爷就来尝尝水！"

徐泽瞥见那牌角纤细的裂缝——恰是方才被茶汤泡开的旧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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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座目光聚向公子最后那张暗牌。

狐裘公子屈指弹飞掌心的松子壳，正落在"至尊宝"牌面上："传闻赵掌柜洗牌能洗出凤凰点头？"

"六合对不过如此。"赵四独眼迸出精光，他袖中偷换的至尊宝还热乎着。

翡翠骰盅炸裂的刹时，三颗铁骰子直取公子咽喉。

"公子先验牌？"赵四咧开满口黄牙，拇指在"天牌"红点上重重一按。

独眼荷官还未说话，木梯吱呀声里，一个铁塔般的男人拎着酒坛下来，九环大刀在腰间叮当作响。

却见公子俄然按住他要收钱的手："赵掌柜且看细心。"

他却不急着翻，指尖蘸着酒水在桌面写了个"佯"字。竹牌翻开的顷刻，徐川几乎咬到舌头——竟是两点配四点的杂牌！

“阿弥陀佛！”沐月让开二人，“小僧还未成佛！”

"叮！"

地痞们轰笑声中，赵四后槽牙咬得咯咯响。

他鼻腔里哼出嘲笑，竹牌在指缝间翻出残影，活似毒蛇吐信。

公子靴尖挑起地上骰子，六点朱砂下暴露精密针眼："掌柜的听骰工夫了得，可惜我这骰子灌的是苗疆蛊粉。"

再抬眼时，公子正把玩着那对真正的至尊宝，牌面红点沾着赵四袖口的桐油味。

徐川面露苦色，“世子殿下，我们真晓得错了，今后再也不敢惹嫂嫂活力了。您就看在大哥的份上，救救我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