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家宴[第1页/共3页]

李都头摇了点头：“不晓得。”他看了看梁父，持续说道：“本年秋收过后的徭役，你家还是赶车去给军堡的兄弟送军资吧？”

拴在老驼马脖子上的铃铛“叮当、叮当”响个不断，仿佛在为这落拓的节拍打着拍子。转过一个弯，一座小城从灌木丛后露了出来，城墙不高，却给人一种结壮的安然感。

酒过三巡，李果儿在喜娘怀里睡着了，喜娘抱着她回屋，留下李都头与梁坦父子持续在院里喝酒谈天。

李都头点点头，笑道：“俺家果儿应当又跑到你家耍去了，回家记得帮叔看着她。”

喜娘脸一红，啐了一口：“不要脸！”

说是家宴，实在非常寒酸，只要一个肉菜和三样清炒时蔬。

“见过李叔。”梁坦规矩地打了个号召。他固然见过李都头几次，晓得这位面相凶暴的军官实在是个热情肠，但每次看到他那张脸，还是忍不住内心发毛。

李都头苦笑道：“还不是因为宇国贫乏战马，追不上那些善于骑马的戎寇。”

“李都头，您本日怎地亲身在城门值守？”梁父笑着打号召，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络。

梁父一愣，随即明白了李都头的意义。往年他接的都是运送军资的活，轻松又赢利，可如果那股戎寇没被赶跑，运输队可就伤害了。

“娘，我们返来了。”

“坦哥哥！”一个粉嘟嘟的小丫头从屋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，恰是李都头的女儿李果儿。

李都头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这就要说说咱宇国的边防战略了。戎寇部族精于骑战，来去如风，却不擅攻坚。哪怕是边疆上只要百人驻守的军堡，也不是戎寇能啃得动的。”

李都头的媳妇两年后果病归天，留下了一个三岁的小丫头。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，街坊邻居都喜好她，也情愿帮李都头照看。梁坦因为总给小丫头讲故事，成了她的“专属故事机”，小丫头隔三差五就往梁家跑。

梁坦则猎奇地问道：“李叔，为何官府老是摈除戎寇了事？”

梁坦在一旁听着，内心嘀咕：“这李都头长得凶神恶煞，说话倒是挺和蔼。”

“果儿，爹爹来了，想爹爹了吗？”李都头咧开大嘴，笑得像个匪贼头子。

李都头挠了挠头，有些不美意义：“行！那俺就叨扰了。早晨俺带些吃食畴昔。”

“爹爹，你的胡子扎！”李果儿嫌弃地推开李都头的大脸，尽力不让他的胡子扎到本身粉嫩的小脸。

李都头与梁父碰了下杯子，低声说道：“本日在营里听了个不好的动静。那伙小股戎寇突袭了一队押运军资的士卒，据活下来的士卒说，那股戎寇身上着了甲，另有硬弓，很能够是逻骑。”

李都头挠了挠胡子，答道：“那也不至于。戎寇精于骑战，可他们大部分兵士只要皮甲，兵器也多是粗制滥造。碰到宇国精锐，他们只敢远遁罢了。”

“喜娘，我返来了。”

说是小院，实在就是用木篱笆围起来的一块空位，院里除了一口井和一个马棚，便甚么都没有，显得格外空旷。

梁坦内心却不觉得然，汗青上的长城和险关要隘，终究都没能挡住王朝更迭。他正想再问，梁父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。

李都头脸上的刀疤在落日下泛着暗红，当他咧嘴时那道疤便像蜈蚣般扭动起来。可这恶鬼般的面庞下，飘出的倒是东风似的温言："梁二郎，这是去送货了？比来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小股北方戎寇，劫夺商贾，这才加派了人手。俺恰好巡查到这儿，就撞上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