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炮火指向312高地[第3页/共4页]

耳朵里，是持续不竭的、震耳欲聋的轰鸣声，另有锋利的、让人恶心欲吐的炮弹破空时的尖啸！

运气，给我们开了一个最残暴、最血腥的打趣！

没等我们找到任何有效的掩体，更加麋集、更加可骇的炮弹雨，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！

爆炸声连成了一片，震耳欲聋！天崩地裂！大地如同筛糠般狠恶地颤抖！

但是……

“我听到了！是真的！是炮声！”另一个兵士也跟着喊了起来，声音因为冲动而颤抖，眼眶刹时就红了！

我眼睁睁地看着，身边的小石头，阿谁一向紧跟着我、把我当作拯救稻草的年青兵士，他脸上的狂喜还没完整褪去，就被一发近间隔爆炸的炮弹掀起的庞大气浪和无数高速飞翔的弹片，刹时撕成了碎片！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收回！

小石头呢？刀疤脸呢？老周呢？猴子呢？那些跟着我们一起挣扎、一起期盼的弟兄们呢？！

而我们，这群方才从绝境中逃出来、满怀但愿的傻瓜，竟然一头撞进了这场绞肉机战役最核心、火力最麋集的地区！

庞大的打击波，如同无形的巨掌，狠狠地拍在我的后背！我感受本身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！面前一黑，身材落空了节制，被抛向空中，然后重重地砸进一个温热的、披发着浓烈血腥味和硝烟味的泥塘里！

得救了！我们有救了！

我们仿佛是从一个相对安然的边沿，一头撞进了一个正在被炮火猖獗犁地的灭亡旋涡！

我还活着。

一颗大口径炮弹，就落在我们火线不敷一百米的处所！狠恶的爆炸掀起冲天的泥土和烟柱，庞大的打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，狠狠地撞击在我们的胸口，震得我们耳膜嗡嗡作响，几近站立不稳！

“霹雷……霹雷隆……”

“卧槽！！！”

老周的腿伤持续恶化，高烧不退，人已经瘦得脱了相，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昏倒状况。小石头和其他几个弟兄也个个面黄肌瘦，眼神暗淡，沉默寡言。曾经支撑着我们的那些信心、规律、乃至是对胜利的巴望，早已被残暴的实际消磨殆尽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和对灭亡的麻痹。

他们都死了！

就在我们被庞大的但愿冲昏脑筋，几近要忘乎以是的时候，火线带路的刀疤脸，俄然猛地愣住了脚步，举起了手！

“霹雷隆……”

不远处，那座如同庞大坟冢般的312高地，在硝烟中若隐若现，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，张着血盆大口！

我们冲出了最富强的原始丛林，进入了老街省核心的丘陵与河谷过渡地带。这里的植被主如果富强的竹林和一些次生灌木，阵势固然还是起伏，但较着比黄连山要地要开阔一些。我们沿着一条被踩踏出来的、蜿蜒盘曲的山间小径，或许是战前军队一起疾走！

我猛地咳嗽起来，呛出了满嘴的泥浆和血水！求生的本能，让我挣扎着，用尽最后一丝力量，从那几近将我活埋的、温热黏稠的泥水中，钻了出来！

“卧倒！埋没！！”刀疤脸最早反应过来，收回了惊骇的嘶吼！

我下认识地摸了摸本身的身材，还在。又摸了摸腰间，那两枚在黄连山绝境中都舍不得丢掉的手榴弹，还在。手里，还死死地攥着那支早已没有多少枪弹的56半步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