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部 六 青梅余味[第4页/共13页]

时隔已久，但黄梓瑕仍然清清楚楚记得上面的内容。她缓缓地，念出那上面最紧急的几个字——

而王蕴坐在她的面前，悄悄地凝睇着她低垂的面庞。她仍然是三年前他惊鸿一瞥的阿谁少女，只是褪去了稚嫩与圆润，开端闪现出倔强而深切的表面来。

“那小我……你身为我的未婚妻，心心念念的，却只要那小我吗？”他按住她的肩膀，将她抵在墙上，极力抬高声音，却仍然压抑不住本身的愤激，平常总如东风般的那一张面庞，也因为仇恨，如转化成了暴风雨，那目光深深刺入她的心口，如同正被疾风骤雨抽打，让她在刹时衰弱而悲哀起来。

长夜沉寂，两人相对而坐，在她前面的李舒白抬眼瞥见她低垂的面庞，案上的宫灯在她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晕朱色彩。她玉白的脸颊上，模糊透出一种桃花般的色彩，鲜艳柔嫩，仿佛此时暗夜中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春日正悄悄地绽放在他的身边。

就在她的指尖触到他胸口衣衿的顷刻，内里有人悄悄敲了两下敞开的门，低声说：“公子，夔王府有函件来，指明要给杨崇古公公。”

他瞥见灯光在她的睫毛上，如同水波般悄悄一颤，他当即转开本身的目光，赶在她看向本身之前，将本身的眼睛转向案头。那边的琉璃瓶中，红色小鱼正一动不动地安睡着。

王蕴目光暗沉地盯着她，好久未曾说话。

他移开了目光，抬高本身的声音，以最安静的嗓音说：“听起来，他非常迷恋你们。”

“除此以外呢？”李舒白又问。

黄梓瑕站在灯下，沉默好久，并不说话。

暗夜深更，树影重重。玉轮已经被云层讳饰，除了覆照在他们身上的灯光外，触目所及唯有一片暗中。

她穿过帷幔，悄悄走到他的面前，跪坐下来。

黄梓瑕点头，又问了最后一个题目：“那么，魏喜敏死的时候，你身在那边？”

“还没有。”黄梓瑕瞄着他脸上五根手指印，淡定地说。

“便是在你家人出事以后，禹宣出示官府的那封信？”

“毕竟是本身的未婚妻，并且还是一个让本身接受了奇耻大辱的未婚妻，不免要灵敏一点。”李舒白神情平平，若无其事，“他如果瞥见一个和黄梓瑕长得类似的寺人，却一点都不在乎，那才是怪事。”

“我会回蜀郡，就在……公主府案件结束以后。”她强行按捺住本身胸口涌上的苦涩绞痛，辩白道，“夔王已经承诺帮我，不日我将出发归去，重新彻查我一家的案情！”

同昌公主挥挥手，说：“崔少卿先去吧，杨公公等一等。”

“前日赴龙州所查案件已本相明白，实属双亲拆散女儿与情郎，将其应许别人。女儿当夜于饮食内投入断肠草，百口俱死，凶手亦服毒他杀。唏嘘之际，心口如沸，思及你我若到此种地步，我是否亦会舍弃家人，踏上不归之路？”

这么和顺的话，却让黄梓瑕胸口如同受了重重一击。她惊诧昂首，在此时动乱的波光与灯光当中，她瞥见他暖和安静的面庞，却感觉全部天下都非常颠簸起来，让她心口有一股温热的血涌过，莫名的严峻与惊骇。

“那日是观世音得道日，府中要茹素食的。以是一上午我就在厨房中盯着那些人，免得有荤腥混出来了。万一被公主发明了，这但是大事，您说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