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秘境[第1页/共2页]

“想学哪套？”这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
“不知师尊修的何道？”

“两套剑法皆可。”

寒光映照下，那些破裂的影象忽隐忽现——父皇永久冰冷的眼神，八皇子笑着给刀淬毒的模样，方卓一脸浑厚却……

“方卓……”待弟子说完，师尊素白的手指又捻起茶盏，“他为何如此……？”

待到“惧”字金光大盛，他竟瞥见师尊执简的手背暴起青筋；

话未说完，一股清冽灵力已托住他的肘弯。昂首时正撞进忘忧仙君的眼底——那双眼眸竟似昆仑雪水化成的寒潭，现在倒映着他狼狈的剪影，漾开些许他读不懂的波纹。

可只字未出，却听师尊倏然收势：“先学六爻。”

“喜”字亮起时，阁外桃树顷刻花开满枝；

想到此处，他殷切的期盼着，《七绝》是套短长的天阶剑法才好。

宋词安瞳孔突然收缩，仿佛有冰锥顺着脊骨刺入——千万只蛊虫在经脉中爬动的幻象突然闪现，本身的躯壳沦为浮泛的皮郛，灵魂被撕扯吞噬的画面清楚得令人作呕。

“弟子……谢师尊拯救之恩。”他俄然深深拜下，广袖垂落在地，暴露一截微微发颤的手腕，“此生愿为师尊……”

但见师尊白衣翻飞如鹤翔九霄，轻巧盈若蝶，妙曼曼如风。剑招却重若泰山压顶。

宋词安俄然笑了，笑声里凝着冰渣。他缓缓松开掐出血痕的掌心，任几缕被剑气绞碎的发丝悄悄落地。

仙君并指轻弹剑脊，顷刻展开一道幻影结界，将周遭十丈尽数覆盖。

忘忧仙君眉峰紧蹙，再次运起功法……

“师尊，剑诀已誊写结束，还请师尊过目。”

七绝剑感到他翻涌的杀意，收回龙吟般的嗡鸣。

“恶”字与“欲”字接连闪现，剑诀上的笔墨俄然化作赤色。

仙君执剑起势。第一式如初出茅庐的少年，尚显朴拙，待到第六式时，剑势已如银河倾泻。

可现在想到噬灵蛊能够出自那人之手，喉间竟出现血锈般的苦涩。

结界内，白茫茫一片，唯有宋词安和忘忧仙君立于中心。

“方卓——”

剑势收尽的顷刻，结界如琉璃碎裂。忘忧仙君衣袂未乱，执剑的手腕悄悄一转，“苦海”便化作一缕寒烟没入眉心。

“师尊究竟是多么修为？”宋词安望着那道素白身影，忍不住想。

“师尊，那丹药究竟是甚么？”他忍不住诘问，“弟子昏倒后究竟产生了甚么？

最妙是终招“宿命”，剑锋回转间竟带出光阴长河虚影——少年意气、盛年锋芒、暮年萧索，尽在这一剑回眸当中。

“吞噬灵魂，节制精神。”

宋词安呼吸微滞。那夜的影象如潮流涌来——方卓送来的乌木匣子，泛着诡异香息的丹药，另有那卷奥秘的羊皮卷轴……

宋词安胸腔里蓦地一刺，像是有人在捥肉取血。

宋词安灵敏地发觉到师尊变态的紧绷，心机电转间躬身道：“弟子痴顽，还请师尊指导。”

最后一道金光在“爱”字将成未成时狠恶颤抖，如同风中之烛，迟迟没有凝集出来。终究，眉间不甘心肠又闪了一点微小的不成型的金光，便完整燃烧。

语气不容置疑。

俄然，宋词安面前一亮。

“去吧！”忘忧仙君向别传音。

“莫非……”他下认识攥紧了袍袖，“这剑诀只算得上是低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