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青鸟·驾到[第1页/共2页]

我退回被窝，心跳如鼓。本来爷爷没骗我，云山真有妖怪。

青瑶低头扒饭，耳背泛红。芳芳叽叽喳喳讲村里八卦，大黄狗在桌下捡骨头，招财猫蹲在窗台舔爪子。

青瑶缩在角落颤栗。我揉着耳朵笑："刺激不？"

她僵着身子点头。杜衡眯起眼睛："这位是？"

深夜我被鸟鸣惊醒。后院有青光闪动，我扒着窗缝瞥见青瑶站在月光下，青鸟绕着她飞舞——不，是她在熔化，皮肤变成羽毛，四肢化作翅膀。最后只剩一件空荡荡的青布衫飘落在地。

我冲畴昔搂住青瑶的腰："笨手笨脚的，烫着没有？"手指在她腰间掐了一把。

"传闻云山有青鸟。"他抿着茶问我，"老板见过吗？"

"娇娇的腌菜坛子。"我咧嘴，"她泡的蒜头能熏死鬼。"

"你都雅。"我实话实说，"并且房钱还没付。"

中午来了个穿黑风衣的男人，自称杜衡，要了最贵的房间。他手指苗条，腰间别着铜铃，走路却没声音。

"住店？"我擦擦手。

芳芳的筷子掉进汤碗，娇娇的锅铲停在半空。青瑶的耳垂红得能滴血，但没否定。

木门吱呀作响，我昂首瞥见一名穿青布衫的女人站在门口。阳光从她背后漏出去，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没带行李，只抱着一只受伤的青鸟。

"我媳妇。"我脱口而出，"明天刚过门。"

晚餐时娇娇端来辣子鸡，胸脯几近蹭到我脸上："尝尝新调料，包管你夜里火旺。"

傍晚时我在后院找到青瑶。她蹲在梨树下，青鸟停在她掌心，羽毛泛着奇特的光芒。

她咬唇，俄然靠近我耳边："我是三百岁的青鸟妖，被猎妖师打伤才现本相。"呼吸扫过我颈侧，"你能藏我到月圆吗？"

"它好了？"我问。

我递给她一杯米酒："观光的人？"

我头也不抬："让她讲，酒水销量涨了三成。"

我看着她们消逝在走廊拐角，闻声厨房传来娇娇的嗤笑："又犯花痴，把稳被吸干精气。"

"后院有药箱。"我说，"芳芳，带这位..."

她点头，举起青鸟："它受伤了。"

青瑶昂首，眼睛在暮色中微微发亮："嗯，明天就能飞了。"

青瑶靠在我肩上，体温比凡人低。

"今晚别睡。"娇娇塞给我一包朱砂，"抹在门框上。"

杜衡轻笑："恭喜。"他放下一枚银元，"讨杯喜酒。"

"避祸的人。"她接过酒杯，指尖冰冷，"有人在追我。"

青瑶拉我躲进柴房。月光从裂缝漏出去，照着她惨白的脸："为甚么要帮我？"

我闻到她发间的松木香，膝盖发软："包吃包住，一天两块大洋。"

酒液在她唇边留下水痕，我想用拇指擦掉，但忍住了。贪财能够，好色要分场合——这是爷爷的遗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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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上楼，娇娇揪住我耳朵："你找死啊？那是猎妖师！"

柴房别传来铜铃轻响。我们屏住呼吸，闻声杜衡的脚步声垂垂远去。招财猫收回凄厉嚎叫，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。

我这才看清她的脸——杏眼，薄唇，皮肤白得像云山顶的雪。我喉咙发紧，手指无认识摩挲着帐本边沿。

"成交。"她轻笑，指尖划过我掌心，留下一片青色羽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