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凤凰·番外六[第2页/共3页]

缺氧的眩晕中，喜羽感受胸腔有甚么东西要破体而出。下一秒，她听到布料扯破的声音，两股炽热的能量从肩胛骨喷薄而出——那是她十八年来一向压抑的翅膀。

"爸，大学我想门生物。"她回身说，"研讨跨物种基因表达。"

"你妈拔的第一根凤凰羽毛，"父亲帮她戴上，"我留了十八年。"

"喜羽！"父亲的声音穿透惊骇，"记着你流着谁的血！"

这句话像道闪电劈开迷雾。喜羽深吸一口气，纵身跃入冰冷的潭水。水流比她设想的更急，沉重的登山服像铅块般拽着她下沉。就在将近够到那孩子时，一股暗潮俄然将她卷入深处。

后半夜，喜羽躺在帐篷里，翅膀不知何时已经收回。她听着父亲均匀的鼾声，想起很多旧事：五岁时不谨慎烧掉同桌的功课本，十岁在活动会上因为跑太快被质疑服用镇静剂，十六岁为暗恋的男生第一次堕泪成晶...

"当年就是在这儿，"欢乐咬了口梅干菜饭团，"我瞥见你妈第一次现本相。"

傍晚时分，他们到达此行目标地——翡翠潭。这是一处高山湖泊，湖水清澈见底，倒映着四周苍翠的山影。潭边有块平坦的巨石，恰好安营。

喜羽咯咯笑起来，笑声惊起几只山雀。自从上高中，她很少如许畅怀大笑了。高考的压力、同窗的群情、对本身半凤凰身份的猜疑...统统这些，仿佛都跟着山风临时飘远了。

统统那些觉得本身"不普通"的时候，现在想来，不过是还没找到属于本身的"普通"。

"说好的成人礼观光忘了？"欢乐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酒酿圆子，"吃完解缆，赶在中午前到鹰嘴崖。"

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凌晨，喜羽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。展开眼，父亲正往她床头放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。

"因为那是本能，不是挑选。"父亲在她身边坐下，"就像我爱你，向来不需求思虑该不该。"

金色的羽翼劈开水面，带着她和昏倒的孩子冲天而起。夜空中，喜羽第一次完整地瞥见本身的翅膀：不是母亲那样纯粹的金红，而是带着火焰纹路的赤金色，每根羽毛末端都闪着莹莹微光。

喜羽差点被米饭呛到："甚么？妈妈主动现形？"

"当年你妈就是在这条路上捡到我的。"欢乐指着火线一个转弯处，"我背着三十斤山货，摔得四脚朝天。"

"起床了小凤凰，"欢乐拍拍女儿睡得乱蓬蓬的红发，"太阳晒屁股了。"

当喜羽降落在火线不远处，欢乐小跑着赶上去，从背包里取出个丝绒小盒："差点忘了，成人礼礼品。"

"这些你都会？"喜羽惊奇地看着父亲纯熟地绑着绳结。

"老弊端。"欢乐摆摆手，"前次给你妈采雪莲落下的。"

"以是..."喜羽踌躇地问，"你当时...惊骇吗？"

喜羽心头涌起一股暖流。她一向担忧本身将来也会吓到喜好的人，但父亲的话像一剂强心针。

喜羽帮着支帐篷时，发明父亲时不时揉右膝盖。"爸，你膝盖又疼了？"

"嘘——"欢乐滑头地眨眨眼，"这是另一段故事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