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复为帝姬[第1页/共3页]
一起上,周如水都有些忐忑。因想着事,她的眉眼间自但是然地就透暴露了几分倨傲和贵气来。半晌,才听她喃喃地嘀咕道:“兄长那里是会忘事儿的,他是在算计我呢!现在王三郎的马车都来了,我还能往哪儿跑?总不能拂了三郎的面子罢!”说着,她细白的手指都在广袖下扭做了一团,直是无处宣泄地有些羞恼。
但她莫非每次来,都要傻兮兮地摹写经文么?她正恼着,可再回想,又感觉同是叫她习字,王玉溪的体例倒是比谢蕴之暖和了很多。
再想到王玉溪清透高远的通俗眸光,她就不由在回宫与不回宫之间挣扎着,更是迷惑道:“但,如何会是与他一道习字呢?前几年,母亲倒想叫我随三郎学琴的,但当时他不在邺都,这心机便也消了。现在倒好,阿兄送了方端砚来,倒是叫我去王三郎那儿出糗!”
她正绘声绘色,夙英俄然喘着气小跑进了殿来,乍见周如水仍披垂着长发,慵懒斜倚在软榻上,夙英顿时便叹了口气,急道:“女君,王三郎的马车已候在宫门前接您来了。”
闻言,周如水噎住,少顷,才支支吾吾地问道:“接本宫?”
太阳灼灼,风过耳畔,马车直接驶入了王府内。到了苑门,夙英被留在了苑外,唯周如水跟着酒保入苑。
见主子有些踌躇,夙英在一旁小声欣喜道:“女君,您既向王三郎示好,二殿下疼惜女君,自是会千方百计助女君如愿。再者,琅琊王氏在国中朝中声较着赫,职位奥妙。王氏青年才俊中又数三郎最为拔尖,您与他多多相处也是功德。即便今后女君与他无缘,一齐习字的情分也算嘉话,有助于女君的名誉,更能成绩知己良朋。”她这话,是道周如水每月初五与王三郎一见,是近可守退可攻的功德。
当年,谢蕴之只会板着脸将她关进书房,一笔一划地盯着她。稍有不好就横眉冷对,冷言冷语。固然现在细想来,谢蕴之实在也算经心。但她当年年纪小,那里受得了那般委曲?
可现在,他就呈现在她面前,她每多望他一眼,每多与他打仗半晌,心中就会不自发地涌上一份茫然,多出一份即将失控的错觉。她莫名地惊骇着他,可真见到了他,却又会忍不住地放松,忍不住地卸下防备,忍不住地猖獗率性,乃至忍不住地耍小聪明操纵他。因为她老是下认识地感觉,他是个宽宏君子,他不会与她计算。可正因为如此,她更想躲着他。
出乎世人所料,谢姬认公子珩为子那日,周王却并未列席。
因他的话,周如水摹书的行动一顿,她只觉心口一热,仿佛窜上了无数只蚂蚁。见王玉溪越走越近,目光正朝她摹的这些字看来,她仓猝地,下认识地用手臂挡住了自个誊抄的《是非经》,红扑扑的小脸腾地就沉了下去,不知怎的,忽就像只惹急了便呲牙的兔子,朝他不满地嗔道:“我为甚要随汝习字?”
现在,她还未想到万全之法,兄长却又加了把柴!周如水莞尔,不由在心中唏嘘道:“真是牵一发而动满身,事事都在变。她怎能推测,自个竟有一日要随王三郎习字!”
这儿郎,从不在她的预感当中。哪怕上一世,他申明赫赫,他为天下所夺,她与他也未曾有过交集。他是她传闻过,瞻仰过,乃至恋慕过敬佩过的儿郎,却从不是在她身边真真正正呈现过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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