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端王[第3页/共3页]

蕙罗撤除他被茶汤所污的春衫，为他披上天子所赐的茜色襕衫，在为他清算缘领时，鲜明发明他脖子左边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冒出了中单领外。

周妩儿带着泣声连连朝赵煦拜谢，赵煦一指赵佶，道：“救你的是十大王，你去谢他罢。”

赵佶垂目道：“臣于途中忆及神考，已是悲不自禁，又兼顾虑皇兄，愈发寝食难安，岂故意机赏识沿途风景……”

赵煦面色一沉，目光冷冷瞥向那浑家，郝随察言观色，旋即对阁中侍立的小黄门道：“把周妩儿拖出去，掌嘴三十！”

赵佶似在与崔小霓说话，好久都未转过身来。蕙罗略感绝望，怕赵煦久候，也不便多留，便持续往寝阁方向走去。

赵佶忙起家长揖，正色道：“能为陛下分忧，是臣福分，千万不敢据此邀功。”

“现在只要在你面前，我才感觉本身像个明君。”赵煦似笑非笑道，不待赵佶回应，又对他说，“我阁中有身茜色衣裳，我嫌色彩太艳，未曾穿过，若配你倒合适，你现在便去换上罢。”

赵佶也才入内，现在站在殿中，背对着蕙罗，长身玉立，身形秀颀。崔小霓正在给他解披在内里御寒的貂裘毛衫，一群侍女分立两侧，一个个害羞凝睇地谛视他，牵着衣袖交头接耳，窃保私语，还不时嗔笑着相互打闹，想必都在说着与他相干的打趣话。

赵煦先问他谒陵之事，他安闲答来，说话高雅，层次清楚，寥寥数语便把诸陵祭奠之事交代清楚，随即又道：“臣此番谒陵，还见神考陵殿梁上生有丹芝一朵，识者均言，此乃朝廷之吉祥，惟阴阳气和，风雨时若，星斗顺度，方可见甘露降，醴泉出，朱草生。此梁上丹芝，实乃人主平宁、万民和乐之吉兆，又生于神考陵殿，必是神考借此表示，赐福于子嗣。陛下但存候心将养，圣体不日必将康和。”

换衣时房中除了他们二人，另有两名内侍在中间服侍。赵佶展臂任蕙罗为他宽衣解带，微微仰首，目不斜视。

不管周妩儿如何要求，赵煦只是冰脸不睬。而两侧小黄门已上来几个，架着周妩儿就要往外拖，这时赵佶俄然站起，先朝小黄门喝道：“且慢！”然后转而对赵煦一揖，道：“此乃浑家偶然之过，还望陛下开恩，宽恕她这一回。”

惊奇之下，蕙罗浑然忘怀礼数，一双眼睛直视着他，很久亦不知躲避。

赵佶闻言，一面朝内走，一面应道：“若臣为探花，必将策马遍游名园，摘取东风第一枝，献与陛下这天下一甲第一人。”

赵佶摆首道：“臣的生母只是贵仪，陵殿不会供奉其影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