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碧萝[第3页/共4页]

经此一事，太后愈发神智昏昏，少有复苏的时候，整天卧床不起，时有梦话。赵佶还让蕙罗去为她梳头，但每次蕙罗一碰她头皮，她必惊醒，尖叫，或厉声谩骂，不让蕙罗近身。蕙罗亦不肯再去，哀告赵佶多次，赵佶才为她消弭了这一差事。

蕙罗于这一片混乱景象中捕获到太后口中的这些关头字词，垂垂有些明白了,太后必然是神态不清地把本身当作了故皇太妃陈氏。从“索命”、“总来找我”这些话语看来,太后受故皇太妃魂梦困扰已非一日,本来她常日端庄沉着的表相下还埋没着这一桩芥蒂。

周尚服屏息坐直，略一思忖，再问蕙罗：“之前没有人向你提及过她？”

话音未落，门外却有一丝幽幽的笑声传来，是个女子的声音，笑声轻飘飘地，于暗夜里响起莫名地诡异。

周尚服道：“此中另有些周折。碧萝十一岁时，沈司饰因病归天，接着把碧萝收为养女的西京女官对她并不好，常吵架她。被从东京来巡查的一名内侍瞥见，那么兰心蕙质的一名小女人，却被打得遍体鳞伤，内侍感觉惊奇，归去奉告了同僚。然后内侍省一名姓梁的先生……之前也曾去过西京大内的……便要求当时的入内都知张茂则先生，把碧萝接到了东京，入尚服局做浑家。因而碧萝便在尚服局持续学香，不过数年，已成尚服局中数一数二的人才。并且梁先生待她亦如养女，常教她写字读书和品鉴书画，是以她的学问也是平常浑家难以企及的。”

守陵……抱病……回绝进食……你的儿子……君临天下……

“不晓得。”周尚服答道，“统统人都不晓得……起码我熟谙的人都不晓得。她穿广大的衣裙，常称病闭门不出，把有身的事坦白到最后一刻。孩子出世后，哪怕在西京监守内臣的鞭挞下，碧萝也没供出孩子的父亲是谁。守臣把此事上报东京，叨教如何措置，被张茂则先生压下不报帝后晓得，只命守臣加强西京宫禁，同时勿伤及碧萝母女性命……是的，碧萝生的是个女孩。”说至此处，周尚服回眸打量蕙罗，“你也猜到了罢？这个孩子，就是你。”

蕙罗避开，上前两步，轻声解释：“娘娘，是我，我是蕙罗，沈蕙罗……”

走到正殿门边，却见内里有一薄弱的影子一晃，挡住了蕙罗来路。

赵佶那笑意盈盈的身影又闪现于脑中，交叉着彻夜那女子的笑声，蕙罗但觉遍体生寒，蓦地摇点头，似欲把统统与之相干的暗影都抛甩开来。

“不久后，神宗大行，陈娘子被送去守陵，张茂则先生随行护送。碧萝托人传讯，求见陈娘子和张先生。见面后碧萝要求陈娘子收养你，并请张先生在太前面前多加周旋。待他们承诺后，当晚，碧萝就吊颈他杀以赔罪。”

（待续）

周尚服神采凝重：“她在西京大内住了一段时候后有身了。”

蕙罗仓促地承诺一声，绕开她疾步分开。阔别太后殿阁，回到本身寓所时才重寻神思，把此夜之事回想一遍，也记起太后宫中本来两位押班已被调离职守，现在奉赵佶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