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斗香[第3页/共3页]

蕙罗却回绝了，说：“蔷薇水上风较着，如果以得胜，反而不能表现本身技艺。何况又太贵重，我们的香品是供帝后所用，若他们赞美，传到宫外，一则或引发高低效仿，指导豪侈民风，二则能够会有言官论列，损及帝后圣德。”

赵佶却浅笑摆首：“我倒感觉这花香较着，就如处于庭中，薰人得很。”

王素绚连声承诺，又浅笑道：“官家是识礼之人，这些事理他懂的。”

王素绚一时无语。孟冲真倒从旁淡淡道：“皇后乃就事论事，严妆贵妇不过是描述香味品级，与简素奢糜无关，倒是正切‘极致花香’的命题。”

周尚服亦点头附和：“如此甚好，也可制止她们得失心太重，影响公允较艺。”

旋即细问了蕙罗制法，再问她：“你这香驰名字么？”

赵佶再问皇后定见，皇后道：“此香与微雨破禅香比拟，如同严妆贵妇面对素服少女，论丰盈华丽，自是胜出很多。”

太后亦点头，却又想起七夕那晚，在月台上远远瞥见赵佶与元符谈笑对答的气象，虽听不见他们在说甚么，但两人状甚轻浮，禁不住叹了感喟。

蕙罗略一思忖，道：“不若叫微雨破禅香。”

再取香粉置于银叶上隔火薰，则火气全无，白兰花香味较着，且有水润之感，沉香则化为隐于厥后的清甜余韵，相辅相成，而不喧宾夺主。

刘清菁传闻此事，对蕙罗道：“你若要赢梅玉儿倒也不难。论花香，最醇莫过大食国或三佛齐的蔷薇水，沾人衣袂数月不散。若用来合香，任梅玉儿再配何莳花材，也比不过你这花香。正巧我这里另有一瓶三佛齐的蔷薇水，可送给你用。”

赵佶不再多说，命梅玉儿呈上她的香品。

元祐、元符虽不太甘心，但见临时也没更好的处理体例，也只好承诺。

赵佶传闻后笑道：“这两人看着都不错，只是现在都在为我两位皇嫂做事，我指定谁，谁奉侍的皇嫂就会怨我抢她的人罢？”

郑滢亦笑道：“梳头的人你挑三拣四老是不对劲，可不就是逼着我做恶人去帮你抢她们来么？想要谁快说，过了这时候我再不睬，仍旧随便找个小丫头来给你。”

蕙罗解释道：“此香带水气，若小庭微雨。刚才官家又说它薰人，本年秘府暴书，奴家曾见到驸马都尉王晋卿进呈的一批书画，此中有一卷黄山谷诗帖，首句是‘花气薰人欲破禅’……”

赵佶既惊奇又欣喜，笑对皇后道：“这小女人倒晓得用心记这些。”

周尚服与郑滢随即面奏皇后，奉告此事，皇后却也拿不定主张，只说既是要为官家梳头的人，天然请他决定较好。

梅玉儿香盒送至帝前面前，还未开启，赵佶便问：“你用了蔷薇水？”

赵佶道：“倒是浸得极透润。”

蕙罗道：“未曾定名，请官家赐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