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偷欢[第2页/共3页]

“甚好,”刘清菁含笑道,“整日炷着衙香。”

茶汤面色鲜白，在他击拂下盏面乳花出现而浮沫不生，赵佶又轻拂薄引，令那盏面上的红色乳花错落有致，观之仿佛疏星淡月，断云微渡，仿佛如手画丹青。

“琐事你们会在佛堂嘀咕半天？”太后蹙眉，命道，“速速禀奏，不得坦白。”

刘清菁微微欠身伸谢，略饮少量赵佶所点之茶，又浅笑道：“官家贵为当明天子，却亲成分茶予妾，妾领此殊荣，于心不安。若官家不觉妾冒昧，妾愿点茶一盏，还奉官家。”

赵佶原是坐于主席静观，现在听刘清菁四周人齐声赞叹，当即起家走至近处低首细看，旋即亦点头奖饰。

刘清菁站起欠身：“本日东风犹带寒意，点茶好久，妾亦有些乏了。官家容妾先行辞职。”

赵佶欣然道：“早闻嫂嫂茶艺精绝，可惜昔日何尝得见。本日嫂嫂若肯见教，我等实乃三生有幸。”

乳花层层消逝，飞燕瞬息间幻灭。刘清菁略一笑，又持续运腕击拂，引匙作画，很快又绘出一枝花，状若折枝芙蓉。

太背工拈佛珠，很久不语。然后冷静起家，朝迩英阁走去。郑滢亦跟从搀扶，一同前去。

言罢命内臣向刘清菁奉上茶饼与茶具。刘清菁命安如茵助其碾茶，本身亦如赵佶般注水候汤，熁盏注汤调茶末手势与赵佶类似，但持茶匙击拂时轻重缓急很有异处，柔荑提匙，素手运腕，起落不定，若蝶舞花间，时歇时飞，姿式美好之极。

向太后在佛阁诵经，朱太妃自先帝驾崩后就闭阁不出,倒是元符皇后刘清菁在赵佶聘请下带着蕙罗与安如茵等款款而至。

茶叙后代人接踵散去。皇后回寝阁安息，郑滢去佛阁陪太后诵经，赵佶甚感无趣，信步于后苑，行至海棠花树下，见王湲正与孙小鸾在火线不远处相对蹴鞠。两个美人儿手牵缃裙，玉笋尖尖，略显笨拙地把球踢来踢去，兴趣倒颇高，直踢得翠翘摇摆，两袖飘飘，彩球旋舞间她们不时迎着东风笑，声如银铃，非常动听。

王援正半阖双目在赵信身上起伏。vvwvv,,云鬓疏松，宝髻斜坠，想是为压抑声音，中间花架瓶中的牡丹花被她衔了一支在嘴里，是边沿红色，近蕊处洁白的”倒晕檀心”干叶花，花形昌大，与她酣红娇庸、迷离星眸相映，浓艳之极。而她另摘了一朵”九蕊真珠”红牡丹在手，趁眉忍耐间不时撕扯抛撒，落红千瓣，拂了两人一身还满，而她就在这诗书环抱，花落如雨的六合间与那年青的君王悄悄偷欢，经年累月的轻慎薄怒、爱恨痴怨都化作喉间深锁的低吟浅唱，任他踏歌而行，携她一同坠入那衣香鬓影的修罗道。注蜻、

孙小鸾别过浑家，掉头朝佛阁走去。

郑滢欲叩门，太后摆首，徐行走至一侧的窗边，循着窗格裂缝，朝内看去。

赵佶挑了一饼小龙团，交给郑滢请她碾磨。郑滢剔去茶饼外层密封的膏油，先以净纸密裹茶饼捶碎，然后用一银质舟形茶碾细细碾磨。与此同时赵佶注水入黄金汤瓶，置于茶炉上候汤。

她一面说一面引袖拭颌下香汗，蹴鞠热身后脸颊和她嘟着的唇都呈鲜艳嫣红色，汗珠融了胭脂，点拭之下亦在淡色衣袖上印下斑斑红痕，美如桃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