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艳史[第2页/共4页]

赵似道：“王荆公说仁祖‘仰畏天，俯畏人，宽仁恭俭，出于天然’，现在想来，的确如此。”

走到后门，三人当即一起疾走。赵似担忧蕙罗跑不快，伸手牵她的手，拉着她跑，直到阔别了这家分茶店才停下来，相对大笑。

赵似点头：“我晓得。听孃孃说过，仁祖爱吃糟淮白鱼，但祖宗旧制，不能取食味于四方，他便很少吃到。有一次病了，宰相吕夷简的夫人入内朝见皇后，皇后说，吕相公既是寿州人，想必能送两奁入内廷给官家咀嚼。吕夫人归家后想送十奁，但吕相公怕惹人非议，只让送了两奁。”

赵似想起他描述的景象，不免莞尔。章惇陪他笑了一阵，俄然正色道：“正因为我幼年时也曾荒唐，以是看人很准，谁轻浮，谁重情，我一目了然。可惜我不掌兵权，鄙人能挽狂澜。”

赵似沉默，少顷道：“相公极力了，我很感激。”

章惇愤然拂袖而去，进了分茶店。蕙罗拾起一盒章公百和香闻了闻，问商贩：“若只买章公百和香，是多少钱？”

蕙罗道：“这香我闻过，此顶用的沉水、白檀、兜娄婆、麝香品格均属上乘，值得采办。”

旋即有酒保入内，是一名样貌姣美的女人，奉上状如雕版的木制食牌请他们点菜。

章惇靠近赵似，抬高声音道：“此处不宜叙谈，我们且换个处所说话。”

章惇摆首：“不关大王事。时不与我，莫可何如。我为山陵使，即将罢相，倒是可退居江湖，好好歇歇了。而大王没法抽身，今后地步或更艰巨，望多保重，谨慎处之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注：便钱官券是指时人将钱存入京师左藏库兑换的证券，可在天下境内取现钱。言情北宋时为民办机构所创，也是取钱凭据。或会子

岂料此时商贩道：“章公百和香是赠品，官人若买了韩魏公浓婢女，就馈送一盒。”

章惇笑道：“现在商贸昌隆，运输便利，四方甘旨聚集于东京，昔日帝王梦寐以求的食品现在平常百姓亦能常常咀嚼，也是仰仗仁宗德政，神宗变法，先帝继述，才有现在盛景。只是苦了几位官家，修身克己，礼贤下士，谦虚纳谏，常常养成我等臣子大胆，本身常常不能随心所欲。”

他们沿着御街至朱雀门街西过桥，走到曲院街章惇所说的分茶店“遇仙正店”旁，却见邻近的一家香药铺在门口铺陈了两种香药，挂牌贩售，牌上写的是“韩魏公浓婢女”和“章公百和香”。商贩帮手举一盒浓婢女叫卖：“韩魏公浓婢女，按韩魏公家传秘方配制，九百文一盒……”

赵似黯然道：“是我有负相公希冀，扳连相公至此。”

而后他们不再提朝堂之事，只偶尔点评菜式。蕙罗胃口不大，早早地吃完了。见章惇与赵似聊了一阵后逐步冷场，猜有些话本身在他们不便说，便借口观景出门去站了一会儿。

赵似亦含笑，不再诘问。章惇持续说：“当时我另有一荒唐事。在京师举进士以后，我暂住于一名远房叔父家，叔父有一名年青的小妾，多次出言挑逗我，我遂与她私通。有一次被人发明，堵门捉奸，我翻墙跳出，误踩了一名老妇人，被她揪着不放，到开封府去告我。幸亏当时知开封府的是包龙图，有惜才之心，不欲穷究，只罚铜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