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玉佩[第2页/共3页]

“邓铎……”赵煦沉吟着，问梁从政：“但是常跟从十二哥摆布的那孩子？”

赵似接过，凝了凝神，再向上抛出玉佩。玉佩扭转下落下，他伸右手接住，紧紧握在了手心。

她伸手摘下赵煦腰悬的一枚镂雕龙纹玉佩。那玉佩是和田玉雕成，颇小巧，长宽约寸余，但比较丰富，正面为红色，后背为红糖色。刘清菁扬手揭示玉佩给世人看：“娶哪家女人我们看天意罢。一会儿我抛出这枚玉佩，让它落在手中。若红色朝上，十二哥便娶高女人；若糖色朝上，便娶朱女人。看了成果，这玉佩便直接送到那女人家里，算是下定……这主张好么？”

时至半夜，禁中爆仗震天，烟花盛放，宣德楼高低内臣酒保皆朝天子膜拜山呼，声闻于外。赵佶夫人王素绚因胎动不适，本日没有入宫守夜，赵似与十三哥越王赵偲尚未婚配，而其他两位已婚亲王，申王赵佖和莘王赵俣均携夫人连翩向帝后、太后太妃贺岁。

梁从政道：“恰是……不过正如刘先生所说，这戏是临时加的，他们编排仓促，不敷谙练，以是邓铎才会犯此偶然之过。”

未待他说完，赵煦身边另一寺人——活动御药院刘瑗举步上前，朝赵煦解释道：“这戏编排仓促，十大王毕竟不敷谙练，以是本日剑伸出去才未及罢手，误触十二大王面具……倒是那演项庄的邓铎，挑落酒盏倾泻到十大王头上，无礼之极，该当有所惩戒。”

赵佶一惊，下认识地抬手遮挡，手一颤，刚才举起的杯盏从手中坠下。那青年一哂，于这电光火石的一瞬窜改了剑指的方向，旋腕一挑，剑尖托起酒盏引向赵佶上方，杯中酒随即倾出，泼了赵佶半头，而那金色酒盏划出一道弧线后坠落在赵佶身侧，声音清脆，非常刺耳。

这青年约莫二十高低，眉清目秀，体格偏瘦，但双目炯炯很有神采。他作的也是演出式剑舞，剑花繁复富丽，令人目不暇接。他开初站位在两位亲王中间，但舞过一段便朝赵佶一方靠近。赵佶并不如何看他，倒是时不时含笑举杯向赵似，有谈笑之状。而那青年越舞越近，逼至赵佶面前，俄然挺剑一刺，剑尖直指赵佶咽喉。

朱太妃道：“那女人我是见过，人有些呆，问一句才晓得答半句，闷葫芦似的。十二哥也不如何爱说话，今后两人相处，难不成绩如许相对无语？”

“这事我正想跟官家和太后说呢。”朱太妃道，转朝向太后，又道：“我侄女宝儿本年十六了，人很灵巧。小时候十二哥也跟她玩过，两小无猜的，看着挺班配。十二哥也挺喜好，昨日还跟我提起她，不如请太后和官家成全……”

朱太妃小家出身，对家世这点尤其敏感，现在一听向太后提及“簪缨之家”，便有不怿之色，嘲笑道：“阿洛家世倒好，出自太皇太后娘家。保不齐这女人也能持续这簪缨之家的贵气，今后国朝又多位高家出来的垂帘之人。”

向太后见状淡淡一笑，对朱太妃道：“太皇太后的侄孙女中，有一名叫阿洛的，太妃应当也见过，本年十七，与十二哥才貌相称，或可婚配。”

赵煦淡然笑：“都是偶然，罢了。”

而赵似就在这众目睽睽谛视下，不疾不徐地将右手探进左手大袖里，让握着的玉佩落入袖中。然后决然回身，举头阔步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