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[第2页/共3页]

秦季勋倚着门，绝望地望着将他视作陌生人的儿子，双唇翕动，眼中泪光闪闪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，收回视野走了进门。

“对不住，对不住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，那药是我寻来的，清筠是我害死的，我对不起姨母一家，对不起四弟，对不起……”俄然扑出来‘扑通’一下跪在她跟前的身影，将她未尽之语堵了归去，她低头一望，身子晃了晃，站立不稳地退了几步。

他一步一步地朝秦老夫人母子几人走畴昔，离得不到半丈远便止了脚步，眼神绝望又哀思：“大哥、二哥，你们一向想要秦家繁华要赫如初，但是，你们可曾问过我要甚么？我想与清筠白头偕老，想泽苡和阿蕖在我身边平安然安生长，想阿蕖最喜好的人还是爹爹，想泽苡一向……”他仰着头，尽力将眼中泛着的泪水压归去。

“以亲人道命换来的繁华权势，你们真的心安理得么？半夜梦回就不怕冤死之魂来找你们么？！甚么光复秦门昔日光荣，秦氏列祖列宗若真的在天有灵，就应当将此等毫无人道之辈……”

“无妨，她只是一时心境急剧起伏受不住，这才晕了过来。”陆修琰松了口气，沉声对秦泽苡道。

而别的的秦府小辈则被侍卫远远挡在门外，正忧心仲仲地望向大门。

“亲者？敢问王爷，若亲者是仇敌又当如何？”不待陆修琰答复，‘秦若蕖’猛地指着秦伯宗，难掩悲忿隧道，“他，为了权势官位，伙同外人暗害弟妇，导致伉俪、骨肉分享，家不立室！”

顿了顿，他朝着秦老夫人缓缓下跪，‘咚咚咚’接连叩了几个响头：“孩儿不敢因清筠之死而怨怼；贤妻枉死，孩儿不能申冤以慰亡者，是为不义；冲弱无辜，却不尽为父之责切身教诲，是为不仁；慈母年老，不奉养膝下反累其牵挂担忧，是为不孝；空有满腹经纶却不能秉承父志灿烂门楣，是为无能。孩儿实为不义不仁不孝无能之人……”

陆修琰到达秦府正堂时，秦老夫人、秦伯宗佳耦、秦仲桓佳耦及秦叔楷佳耦均白着脸呆立当场，正堂中心则站着一动不动、满目仇恨的‘秦若蕖’，一把锋利的短剑掉落她脚边。

‘嗖’的一声，长义只觉面前一花，本是坐在椅上的陆修琰已经半蹲到秦氏兄妹身前，正抓起‘秦若蕖’的手评脉。

他紧紧捂着心口，哽声问：“这么多年来，她都这般？”

“2、二伯父……”向她跪下请罪的竟然是一贯沉默寡言的秦仲桓！

秦伯宗见状更显绝望。

少顷，望向秦伯宗哽声道：“阿蕖曾问我可还记得她的娘亲，大哥，你可晓得，我乃至不敢向她承认，我这辈子独一爱过的女子就是她的娘亲！”

“不，季勋，不是你的错，这统统都是母亲之错，是母亲对不起清筠，对不起卫氏满门……”秦老夫人颤抖着去扶他，泪水滴落地上，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
“蕖女人，事已至此，多造杀孽亦无益，逝者已去，离开大家间恩仇情仇，只生者仍在，女人行事应需顾及几分，切莫让亲者痛，仇者快。”陆修琰按下满怀庞大，语重心长地安慰道。

“这些年你的心疼，到底是出自对孙辈的至心珍惜，还是出于对我娘的惭愧？卫氏满门都在天上看着，你可对得起我外祖母，可对得起我娘，可对得起你的知己！”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，她曾经对秦老夫人有多感激，现在便有多悔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