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错页卷?火狐劫[第2页/共3页]

流云峰偏殿的烛火亮了三日夜。陆峥跪坐在蒲团上，用银针挑出小狐狸前爪的碎骨。药炉蒸腾的雾气里，博扬点头：“平常狐狸受这般重伤，早该......”

一日，寒潭方向忽起剑啸。白离踏着幻影掠至，正撞见叶轻禾端着青玉药碗步步紧逼，陆峥的广袖正偷偷往潭水里倾泻药汁。九尾倏展的顷刻，白离已托住碗底：“小叶子，你师尊这手偷倒黄连汤的绝技，我可帮他讳饰千年了。”

“灵宗第三十七代长老白离，请多指教。”红发男人俯身施礼，尾尖却悄悄触碰陆峥手腕，将苦药幻作桃花蜜。

陆峥望着潭面倒映的昔日幻影：七岁孩童抱着火狐跌进草庐，狐尾卷走他颊边泪珠，今后流云峰的月光里，永久缠着一缕火狐尾。

“共享痛觉的拘束，你可想清楚了？”凰宵的羽刃抵住白离咽喉，“我每涅盘一次，届时你都会......”

“你识得周天星位？”陆峥惊得朱笔坠地。小狐狸傲然举头，尾尖青芒在空中勾出残破的星轨图，恰是狐族秘法“青丘观星诀”。

“咔嚓！”

霜雪落在妖狐指尖的顷刻，流光赤莲图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。陆峥坠入红色绒毛的刹时，嗅到影象深处的七星莲香，与百年前草庐中，那只小狐狸舔舐他伤口时的气味，分毫不差。

“不成！”陆峥声嘶力竭，白离已纵身跃入焚天业火。潭水沸腾间，狐尾化作虚影，少年薄弱的身躯在火中寸寸成灰。

全部玉镜山响起狐族悲鸣。金红血珠坠入业火，烈焰焚天，那是青丘狐族的《南明离火图》。陆峥目眦欲裂地催动冰魄铃，霜气却总在触及火海时蒸腾成雾。

“返来！”冰魄剑脱手飞出，却只斩落半截飘摇的发带。白离回眸一笑，瞳中映出流云峰的雪：“令师说过，万物有隙，光照方入。”

寒潭重归安静时，白离正把玩着重生的狐尾。业火在他发梢腾跃，映得眼尾妖纹愈发灼目：“小峥峥的铃铛吵得民气烦。今后，换我守着你。”

“以吾心头血......祭阵！”

山风卷来腥气，狼嚎自谷底逼近。陆峥扯下粗布外衫裹住幼狐，背篓里刚采的七星莲洒了一地。天涯蓦地炸响惊雷，豆大的雨点砸在枯叶上噼啪作响。他摸着怀里温热的铜铃，这是大师兄给他的护身符，咬牙走进暴雨中的迷雾阵。

“总比或人偷偷用涅盘火烤地瓜强。”白离弹指凝出糖霜，覆在陆峥递来的汤药上，“再说，有人怕苦的弊端千年不改，离了我这把戏怎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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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年后的雪夜，白离在藏书阁翻到卷残破的《青丘志》。泛黄册页间滑落枚铜铃，铃身刻着歪扭的“峥”字，恰是陆峥儿时挂在药篓上的旧物。

“莫怕。”陆峥将药篓里的止血藤嚼碎，颤动手去扳生锈的夹齿。小狐狸琉璃色的瞳孔映出孩童惨白的脸，尖齿划过他手背时，却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。

七岁的陆峥攥紧药篓背带，在暮秋的玉镜山中，踩着着薄雾进步。师尊说的“九转还魂草”生在销魂崖，可连日的暴雨冲毁了山径，腐叶下模糊暴露森森兽骨。他蹲身扒开藤蔓时，忽闻声一声细弱的哭泣，玄铁捕兽夹咬住团火红色毛球，血渍绽出刺目红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