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古井照影现前尘[第1页/共2页]

“本来镇魂钉是这么来的。”林青梧喉间滚出一声嘲笑，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，仿佛是对这埋没多年奥妙的不屑。他指尖悄悄抚过棺椁上那枚翡翠耳坠，令人震惊的是，雕工精美的蜻蜓翅膀竟排泄猩红血珠，那血珠顺着翅膀缓缓滑落，滴在棺椁上，仿佛是汗青的眼泪。水幕中的祖父蓦地转头，腐臭的眼窝淌出萤火虫般的绿浆，手中的鲁班尺裹挟着阴风，直直地指向我心口，那眼神仿佛带着无尽的痛恨与不甘。

林青梧俄然扯开我渗入盗汗的衣衿，祖父亲手系上的红绳已深深勒入锁骨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陈迹。蜿蜒的紫黑脓血顺着肌肤纹路，绽放曼陀罗斑纹，那诡异的图案仿佛是险恶的烙印。他咬破蛇形银戒，溅落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红色玛瑙，披发着奥秘的光芒。戒面弹出的骨针蘸着黑狗血，在我心口刺下二十八星宿图。当最后一针刺入膻中穴时，阁楼传来百年樟木箱爆裂的脆响，那声音清脆而高耸，仿佛是汗青的封印被刹时突破。泛黄信笺裹挟着陈年霉味，如雪花般倾泻而下。我俯身捡起一张，发明每张卖身契角落的血指印里，都伸直着一个正在熔化的生辰八字，那恍惚的笔迹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诉，诉说着这宅子里不为人知的悲惨旧事 。

在这片被诡异氛围覆盖的天井中，井底的浊浪猖獗翻涌，收回沉闷而可骇的声响，仿佛是甜睡在深渊的巨兽在吼怒。腥腐的黑水裹挟着腐叶的气味，如澎湃的潮流般溅上青石井栏。每一滴黑水溅落之处，井栏便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，紧接着，缕缕青烟从孔洞中袅袅升腾而起，仿佛是被开释出的险恶精灵，在氛围中肆意满盈，那刺鼻的气味让人几近堵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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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刚一停下，满地的金叶俄然无风自旋，那气象如梦如幻，却又透着诡异。虬结的树根处，缓缓拱起一个潮湿的土包。跟着土包的不竭隆起，半截缠着退色红绳的青铜秤砣垂垂暴露空中。在月光的映照下，秤星凹槽里嵌着的珍珠耳环，正泛着母亲失落那夜感染的胭脂色月光。那熟谙的光芒，刹时勾起我心底深处最痛苦的回想，仿佛是运气的丝线，将我与这奥秘的过往紧紧缠绕。

林青梧指间的蛇形银戒，毫无征象地突然滚烫起来，仿佛被扑灭的烙铁。戒面的绿松石，现在腾起诡谲的幽光，那光芒闪动不定，仿佛来自另一个奥秘的天下。在这幽光的映照下，我惊骇地看到本身五官上竟闪现出一张衰老的面皮，那面皮如同蜕壳的蝉，正自眉骨处绽放蛛网般精密的裂缝，每一道裂缝都仿佛是光阴的谩骂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惊悚。祖父半透明的虚影，如幽灵般自水雾中缓缓固结。他腐败的食指悬着一滴茶青的尸液，那尸液在月光下披发着令人作呕的光芒。当它坠入我颈间玉坠的裂缝时，竟收回幼蚕啃食桑叶般的窸窣声，那纤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，却显得格外清楚，仿佛是来自地府的低语。

井底铁链断裂声如惊雷般炸响，刹时突破了长久的安静。十八盏长明灯爆出人面毒蛾，它们扑腾着翅膀，磷粉在班驳墙皮上拼出的倒吊卦象，竟与当年父亲书房屏风上的墨迹分毫不差。那熟谙的卦象，仿佛是运气的谩骂，再次将我覆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