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幽宫锁魂[第2页/共2页]

暗门后的甬道，充满了人皮灯笼，每一盏灯罩上都刺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。昏黄的灯光在人皮上摇摆，映出扭曲的光影，仿佛那些被封印的灵魂在痛苦挣扎。我一步一步地走着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本身的心跳上。当走到第七盏灯笼时，那灯笼俄然毫无前兆地自燃起来，火焰刹时吞噬了全部灯罩。烧焦的皮肤伸直起来，竟垂垂闪现出张老板的脸，那扭曲的面庞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恨。灰烬里，滚出一颗金牙，“咔嚓”一声咬住我的脚踝，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下传来，试图将我往墙里拖拽。

“叮——”

“爹爹终究来了。”男童那稚嫩却又透着阴沉的声音，从钟内传出。紧接着，钟锤主动撞向钟壁，一声巨响震碎了我的耳膜。在失聪的沉寂中，我眼睁睁地看着本身的倒影正在熔化，当代的装束垂垂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民国期间的长衫。右手的青铜异化如燎原之火，敏捷伸展至满身，仿佛要将我完整吞噬。

我拼尽尽力，猛地摆脱，却在慌乱中撞翻了灯架。火舌如恶魔的舌头，敏捷舔舐着四周的统统，墙皮在火焰中脱落，显出一幅金丝编织的上海舆图。陆家嘴三件套的顶端，亮起一道道赤色符咒，在黑暗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。而静安寺的位置，正插着一柄青铜剑，剑柄上的纹路，竟与我右手的异化骨骼完整符合，仿佛是运气的某种表示。

我的右手，青铜异化的迹象已如澎湃的潮流，伸展至肩胛。金属与血肉交代之处，钻出一条条金线虫，它们扭动着贪婪的身躯，正猖獗地啃食着我的锁骨，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满身。就在这时，佛龛前的长明灯毫无前兆地爆燃起来，刺目标火光刹时照亮了四周的统统。借着这火光，我看到墙面充满了抓痕，那些深浅不一的陈迹里，有半截断裂的翡翠指甲，竟与三天前张老板烟灰缸里的残片如出一辙，这一发明，让我心中涌起无数疑问。

我强忍着身材的剧痛，循声摸索着走向暗门。当青铜右手插入墙缝的顷刻，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电流般涌入大脑，十万八千段影象如毒蛇般猖獗噬咬着我的认识。二十七个时空的“我”在乎识深处猖獗嘶吼，仿佛要将我淹没。青铜骨缝里涌出的不再是温热的鲜血，而是披发着腥臭的尸油，那刺鼻的味道，几近让我昏迷。

就在这时，地宫俄然倾斜了四十五度，我毫无防备，顺着甬道如流星般滑向深渊。在坠落的顷刻，我下认识地伸手抓住青铜剑柄，剑身收回一阵龙吟般的震颤，仿佛在回应我的触碰。无数亡魂顺着剑柄爬上我的右臂，它们如玄色的潮流，在青铜骨骼大要蚀刻出《鲁班书》的残篇，那些奥秘的符文，仿佛在诉说着陈腐而险恶的奥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