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绕床青梅[第1页/共4页]
“ ‘父母且不顾,何言子与妻’,殿下一心为国,一心为公,臣佩服不已。臣虽驽钝,但也是个不达本相不肯罢休的性子,若真是那丫头杀人,臣……臣一订婚自把她绑去伏法,再以死赔罪……”
回到平阳郡公府时,已是亥初,薛讷行动仓促走进慎思园,才关上房门,就听“呼啦啦”一声,樊宁从房梁上飞了下来。
若论查案的才气,薛讷自大不在任何人之下,李弘对他也是各式信赖。可落在旁人眼中,便是任人唯亲,成为太子收纳羽翼的证据。朝堂之上,民气叵测,即便贵为太子亦不能置身事外。但薛讷晓得,本身能为太子做的,唯有尽统统能够将这幕后真凶揪出来,还长安、还大唐一个安然。李淳风不明行迹,尚不知是否为奸人所害,而现在他的青梅竹马樊宁身后,只剩下他,如果他再不拼尽尽力,她还能倚靠谁呢?
香气缭绕下,薛讷有点悔怨本身与樊宁躺进同一床被子里了。如许孤男寡女共处幽室当中,他目不能视,嗅觉却很活络。再如许下去,薛讷恐怕本身做出甚么不智之举。他赶快将重视力转回向案情,心想本日幸得第一时候向太子复命,任命本身做特设监察御史的文书明日一早便会到。这两日贤人与天后筹办离京去神都洛阳,让太子监国,明显也有磨练之意,现在好死不死出了弘文馆别院的大案,薛讷不由得替太子担忧起来。虽说贤人与武后都对李弘很心疼,但天家之事,先君臣后父子,李弘有过,贤人与天后的非难也会更加严苛。
薛讷身子一震,还没缓过神来,便听李弘又道:“但本宫不肯如此。授人以柄事小,心中实在难安。薛卿啊,你可还记得,你我少时一道读书,那句 ‘弃身锋刃端,性命安可怀?’”
书房里喧闹非常,针落可闻,薛讷跪地昂首,僵着身子不敢转动。不知过了多久,李弘才终究回声,突破了屋内的沉寂:“本宫真是有些猎奇了,这名叫樊宁的丫头到底何德何能,竟然让你这对朝堂事一问三不知,只爱看些偏门杂目册本的人体贴起了朝政来……你说的不错,眼下对于本宫最惠而不费的体例,便是将樊宁绳之以法。”
樊宁耸肩摊手:“有个贼眉鼠眼的管家出去,搜你的承担呢,把你的《括地志》重新到尾翻了一遍,还母鸡下蛋似的在屋里兜了好几圈,不过我躲得高,他绝对没看着。”
“不过……待此案结了,本宫另有一桩紧急大案要拜托你去查,你要服膺于心,速速将此案办好。”
大案?弘文馆一案已算石破天惊,莫非李弘另有更难更毒手的案子压在手中吗?薛讷本想问,但见李弘眉宇间如同压着黑云,应似有难言之隐,便只插手应道:“是……”
“多谢殿下!”
可入春季寒,要他真睡地板,极有能够感冒抱病,如果迟误了查案岂还了得?可薛讷没有别的体例,和衣躺在了樊宁身边的空位上,面对着房门的方向,与她背对背侧卧着。
“那被子呢?”
薛讷叹了口气,心想薛楚玉那小子公然不成小觑,本身好歹是薛家宗子,若没有他同意,刘玉就算有八个胆也不敢私行进入,幸亏他夙来警悟,从不将要紧的物件放在承担里。亦不在本身看的书里做任何条记。薛讷捡起承担,顺手放在一边,一抬眼才发觉樊宁已经洗去了脸上的焦乌,散着三千青丝,肤光如雪晃得他直眼晕:“你何时沐浴了,没被那厮瞧见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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