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莫道离别[第4页/共6页]
乳母护犊,说着又要哽咽,薛讷忙安抚她:“我常日里都吃得饱,穿得暖,楚玉也没有欺负我,乳母放心。”
很快,蓝田县衙的法曹从已烧成焦炭的废墟里清理出两只袖里剑,经常日里在秘阁局的生员辨以为樊宁统统,成了她放火杀人的有力证据。有了物证,樊宁通缉令上的字样便从“凶嫌”变作了“凶顽”,蓝田县衙下结论,称樊宁施计先于保卫长上了藏宝阁二楼,盗取了《推 背 图》,随后保卫长上楼发明,两人缠斗,樊宁飞出袖剑,保卫长躲闪不及中剑,挣扎欲下楼呼救,半路因失血过量而丧命,樊宁放火后跳窗逃离,至今下落不明,这也就能清楚解释为何保卫长是在放火前就已灭亡。
刘氏泫然泣涕,半晌方止:“老身独一的遗憾,便是未见大郎结婚了。”
樊宁话未说完,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,薛讷望着靠在本身肩头怠倦不堪的小人儿,眉间生出无穷心疼,转言道:“这些待会子再细说,我先去给你买吃的。”
李弘只觉好气又好笑,后撤一步,难以置信般高低打量着薛讷:“平时本宫微服外出,去酒坊赌档等地,你不也与本宫同去吗?怎的就不能去平康坊,总不成你还要为那丫头守身,怕她悲伤妒忌?”
薛讷赶快接过青花瓷壶,顺手从一旁梨花木架上抽出芭蕉葵扇,翻开壶盖扇风散凉:“不晓得你要返来,没来得及晾水,你这几日如何样?跟着沈七可有甚么收成吗?”
东边都丽堂皇的小园子里,薛楚玉正装模作样地舞剑;头前正堂后的佛堂外,薛讷与薛楚玉的母亲柳夫人正在请香;再往外间去,超出两小门就出了后院,内部尽是婆妇小厮的住处与高大又宽广的厨房。厨房连着粮库,磨碓棚,柴草堆与家畜的圈棚,梁上还吊着熏鸡腊肉,檐下摆着醋翁酱缸,一大早一群厨娘厨子就举着锃光的铁刀站在桌案前切剁不休,收回“嘡嘡嘡”的声响。
“张顺等人内可缉盗剿匪,外可御敌平乱,唯独看不透民气,派他去平康坊问话,非论看到鸨母女人,一应皆是横了刀比划在喉头,逼问两句: ‘你可有见过李淳风?’如是见没见过都要吓得两股战战,那里还会与他说实话。”
聚散苦仓促,到底是不错的,薛讷以手撑头,伤感之意正浓,双耳却捕获到了房中布料滑落的簌簌声和清脆的撩水声,他顿时面红耳赤,思路蓦地浑沌混乱了起来。
薛讷惊得目瞪口呆,磕磕巴巴道:“这……如此小事,殿下命张顺去问一趟便可,实不必亲身……”
薛讷吃痛不已,听了樊宁这话更不知是哭是笑,边止血边道:“你……唉算了,俄然就出血的,许是上火了罢……”
薛讷出府后,远远目送乳母上了回籍的马车,随后调转马头,策马一起赶向东宫。
“你这几日都没顾得上好好用饭罢”,薛讷拿起镶裘大氅,筹算出门去,“我给你买些吃的去,听郡主提及坊间的后门开了一家卖菰米饭清炒菜的小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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