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3.番外―相依[第1页/共4页]

非烟从恍忽中回过神，脱口而唤，“非印！”

苏云落赧然，依近他坐下来。

左卿辞淡淡道，“他现在得了自在，再无羁束，有秦尘陪着去四周散游，如何会不好。”

苏云落只好胡思乱想来分离些心神，一时念起鬼神医，道，“你师父见你仿佛很欢畅。”

左卿辞静了半晌，方道，“非烟师姐。”

青圃僻远，除了顾问的药匠，几近无人来往，左卿辞挑采结束，踏上归程，没想到山气变幻莫测，俄然落起雨来。

一顷刻，好像闻声女子的厉喝，“左卿辞，你仗着聪明与皮相傲慢无耻，欺弄于人，究竟有没故意？”

左卿辞的态度不远不近，对答数语后分道而行，回树屋除了外套长靴，环顾一圈，将散落的医书扔回堆角，“这是我少时所居，没如何变，师父又喝醉了，只要等明日再问。”

方行了十余步，俄然一个纤秀的身影奔来，恰是苏云落，她顶着一方巨大的碧叶，莹白的脸庞沾着水珠，深眸湛然生光，“阿卿！”

苏云落接到人，表情极好，“就在一处山溪背面，另有一株开满紫花的大树，风景极美，等晴了我带阿卿去看。”

树屋内窗扉紧闭，苏云落身上糊满了药泥，裹上一层厚布，趴在一方热石敷烫，她忍了半晌，怏怏道，“如何感觉骨节更酸了，比之前弄的药浴还难受。”

雨落在山壁外，积成了一滩滩水洼，倒映出身边人深紫的裙裾，左卿辞低眸肃立，已忘了本身究竟为何昏了头，竟然起意追逐非烟。

左卿辞探触她的臂肘，见她确切没有痛色，这才放下心，听得话语一望，不由好笑，当年在南缰流亡，逢大雨两人顶着蕉叶狼狈万状，滋味毕生难忘。“我还真没留意过，谷中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叶子。”

不管外界如何评断，对于谷中的住民而言，方外谷只是一处阔别尘俗的静地，这里花海漫野，古树参天，工致的野鹿伴人而居，如桃源般安好安乐。

左卿辞俄然生出荒诞之感，“师姐觉得我至今仍不知是非？”

非烟再度开口，“前次你返来半日就走了，师父郁郁了几日，他老了很多，身骨大不如前，此次你多留些光阴，或许能让他少饮些酒，当年――是师姐不对。”

她在西南受了重伤，按常理必将骨骼俱废，成为一个瘫子，幸亏双龙犀修复经脉，加上神潭的浆液奇效，竟然得以渐愈，只是逢阴雨骨节仍有酸痛，左卿辞几度调节不见转机，决意携她回谷请师父诊治。

左卿辞在石臼内净了手，半晌后道，“那倒没有，非印此人没甚么出众，不过耐得住噜苏庞大，也算不错。”

这一次，仍然是她突破了沉寂，“师弟成熟了，还娶了老婆，师父与我都很欢畅。”

左卿辞知她瞧见，也不避讳，“是我师父暮年收的养子，名唤非印，现在算得上半个谷主。”

雨声滴坠，如心底纷杂的情感，远处的雨幕多了一个影子，持伞渐行渐近，伞下的男人端方俭朴，靠近而暖和。

非烟蓦地侧过甚，眸中仿佛染了山雾，胸臆中有一抹酸涩渲开，淡惋而怅郁。

左卿辞揽住她，“谷里水质好，烹茶酿酒与别处罚歧，一会有人送来，阿落也品一品。”

这是她的丈夫，不擅医道却刻薄沉稳，结壮可靠。

他一番话连谑带讽，到底让苏云落晓得了后续，放下心讪讪道，“今后我只对阿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