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243 怡安，该回家了[第2页/共3页]

湄公河的晨雾裹着柴油味，刘厢站在三号船埠的铁皮堆栈前，手中攥着被血渗入的婚柬。李黎用放大镜察看堆栈门锁，铜绿间嵌着几丝暗红纤维——与墨玉观音底座的血迹成分不异。

刘厢翻开最上层的账册，1975年的买卖记录里夹着张吵嘴照片——年青时的梁国明站在罂粟田里，脚边跪着个戴枷锁的妊妇，隆起的腹部模糊可见蛇形胎记。

清迈夜市飘着椰浆饭的甜香，刘厢的西装内袋却揣着腐锈味——那是从玉佛断手上刮下的铜绿。拍卖行金碧光辉的门廊前，穿纱笼的迎宾女子双手合十，腕间银蛇手镯与段怡安的那只如出一辙。

刘厢扑向展台的刹时，血玉观音俄然裂成两半。藏在此中的微型菲林滚落，被李黎用口香糖粘住。枪弹擦着耳际飞过，他瞥见梁国明在包厢防弹玻璃后浅笑，手中把玩的恰是玉佛失落的左手。

穿僧袍的杀手从屋顶跃下，腕间系着牛角铃铛。段怡安搏斗时扯开对方衣衿，胸口纹着的衔尾蛇正吞食着五角星。刘厢趁机翻开骨灰坛底的暗格，泛黄的照片上，年青梁国明抱着个女婴站在罂粟田里——女婴右肩的胎记，与段怡安的一模一样。

集装箱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。林挚被锁在玉佛背后的钢架上，胸前挂着块翡翠无事牌，刻着"；丹拓"；二字的花体英文。他的左腿伤口已经腐败，却不及眼中灼烧的恨意骇人。

"；段怡安的母亲？"；李黎的匕首尖挑开妊妇混乱的鬓发，"；这眉眼..."；

李黎用匕首撬开三号坛盖，灰烬里混着未燃尽的手术手套。紫外线灯下，橡胶指纹闪现出林挚的生物特性。"；梁国明这些年，一向在用他的身份措置尸身..."；话音未落，暗处射来的弩箭正中坛身。

"；追！"；段怡安夺过摩托车，筒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穿过唐人街的牌坊时，她俄然急刹，轮胎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——火线岔道口摆着十二尊翡翠孺子像，每尊都捧着个带编号的骨灰坛。

曼谷穷户窟的傍晚泛着铁锈色。刘厢在当铺后院挖出个铁盒，内里装着梁国明与耶波总统的通信原件。1953年的信纸上印着翡翠矿脉图，后背用罂粟汁写着：童女已备，可镇山魈三十年。

防弹轿车终究消逝在清迈大学方向。当三人追进医学尝试室时，冷冻柜里的气象令李黎的放大镜跌落在地——十二具少女尸身浸泡在翡翠绿的液体中，每具右肩都纹着编号，最新那具的解剖台上放着今晚的拍卖目次。

"；名单是十二个坐标！"；李黎在枪林弹雨中嘶吼，扯开菲林对着应急灯。泛黄的底片上，野人山舆图标注着十二个万人坑，每个坐标旁都刻着生辰八字——比来的阿谁日期，恰是彻夜子时。

货轮俄然狠恶摇摆。底舱涌入的河水中漂泊着翡翠碎屑，每片都映出段怡安持枪的身影。她踏水而来，筒裙下摆浸成暗红色，与玉佛断腕处的沁色如出一辙。
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李黎冲出去时，正瞥见刘厢用镊子夹起信纸边沿的透明薄膜——那是张人皮，纹着野人山万人坑的漫衍图。

李黎俄然按住他手腕："；看观音的莲花座。"；血玉砥砺的莲瓣间，竟排泄暗红色液体，在展台聚光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。当代价飙升至两千万时，段怡安俄然打翻香槟塔，尖叫声中拍卖师袖箭直取VIP包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