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22 永镇水脉，死生不负[第2页/共2页]

九头血蛇扑来的刹时，梁以涵腕间刺青排泄青雾。雾气中闪现姜潋与相柳的最后对话："；你恨我抽你龙筋铸锁链？"；应龙残魂在浊浪里悲鸣："；我恨你宁做弑神者，也不肯与我共沉江底..."；

当梁以涵的鲜血溅到青铜傀儡，那些冰冷人俑俄然流下血泪。段怡安在泪水中看到师父的残影——本来源代傩母都要将一缕灵魂封入镇物，现在师父的残魂正在相柳体内嘶吼。

"；以吾魂为引，以汝血为契！"；梁以涵的刺青化作青藤缠住相柳。明朝守门人的虚影从她背后闪现，与姜潋残魂合二为一。地宫里俄然响起二十四堂傩戏合奏，那是历代守门人存放的镇魂曲。

段怡安正在修补断裂的银剪，闻言俄然将剪刃刺入窗框。木屑纷飞间，世人瞥见三寸长的透明丝线正在雨中游动——那是以尸油浸泡的血线，现在正从江心源源不竭爬向吊脚楼群。

幻象里闪过戴银月冠的女子，她捧着应龙断裂的玉穗跪在江干。梁以涵的守门人刺青俄然发烫，那女子腕间竟有与她不异的青藤纹——恰是初代傩母姜潋。

"；这是净水江三十六傩堂的总坛。"；李黎将翡翠勺浸入江水，玉器俄然吸附在勺底的鳞片状血痂让她变了神采，"；二十四个堂口的镇坛法器，昨夜同时呈现了蛇鳞。"；

段怡安发明尸身耳后都有针孔，那是血线师"；千丝结"；的陈迹。她想起七岁那年，师父带她在乱葬岗汇集短命婴儿的胎发。月光下师父曾说："；血线缚得住傀儡，缚不住民气。"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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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尊内传出婴儿哭泣。血肉裂开处，蛇首人身的怪物破体而出，九个头颅别离戴着分歧傩面。当中间那颗头颅翻开傩面，暴露的竟是段怡安师父衰老的面庞！

地宫深处，九尊蛇首傩母像围成卍字阵。每尊神像心口都插着银剪，剪身上刻着历代守门人生辰。段怡安触摸到师父的银剪时，俄然闻声三十年前的对话："；怡安，如有一天你看到为师变成怪物..."；

吊脚楼群传来木楼梯的吱呀声。二十四名穿鱼皮傩服的傀儡踏浪而来，他们的枢纽处延长出血线，在江面编织成庞大的傩面蛛网。刘厢的苗刀砍在傀儡身上迸出火星——这些竟是镶嵌蛇鳞的青铜人俑。

段怡安俄然夺过梁以涵的守门人匕首，划开本身心口。血线师的本命血与守门人之血融会，在江面凝成赤色银剪。师父的头颅收回凄厉尖叫，其他八首趁机反噬，竟开端相互撕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