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21 往生契解[第2页/共2页]

"；好孩子，把肉身还给婆婆吧。"；沙哑笑声从傩面后传来。戴重瞳傩面的老妪拄蛇头杖现身，杖头镶嵌的半块安然扣与梁以涵心口的残玉共鸣，"；三十年前你师父用银剪断了我的换命线，本日该用守门人的灵魂重续血契了！"；

"；他们在用傀儡术催动换命蛊！"；李黎将翡翠勺按在梁以涵后颈，玉器大要映出傩面木偶体内的金线虫，"；必须斩断母蛊的傀儡线，不然子时一到..."；

"；是傩魂带路。"；段怡安将银剪插上天砖裂缝，剪刃迸发的火星化作驱雾符，"；跟着面具走，去蛊会告终这段因果！"；

"；事情还没结束。"；段怡安摩挲着师父遗留的残破银剪，刃口倒映出三十年前的画面：穿月白旗袍的女子正在血绣坊前剪断老妪的金线，"；师父，您当年势实坦白了甚么？"；

"；低头！"；刘厢挥刀斩断黑影，刀刃却被腐蚀出锯齿状缺口。梁以涵心口的安然扣俄然离体悬空，青光中闪现初代守门人虚影。那身着明朝襦裙的女子轻挥罗袖，盐晶黑影收回瓷器碎裂般的哀嚎，化作盐粒簌簌落地。

寅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帘，易世坊飞檐下的青铜惊鸟铃齐声震颤。梁以涵倚在朱漆班驳的廊柱旁，青瓷药碗边沿凝着暗褐色血痂。她垂眸望着碗底闲逛的药渣，俄然瞥见水面倒影里闪过一抹猩红——檐角不知何时悬了二十七盏人皮灯笼，每盏都描着扭曲的傩面图腾。

"；让我来。"；李黎将翡翠勺掷入井中。玉器吸饱血水后暴涨，勺心闪现八卦炼魂阵。梁以涵割破手腕将守门人之血注入阵眼，左券文书在业火中扭曲成灰，灰烬里竟飞出历代受害女子的虚影向世人盈盈下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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矿洞深处传来傩鼓闷响，二十七尊血傩神像围成祭坛。每尊神像的瞳孔都是活动的翡翠碎片，随鼓点转动着窥视世人。梁以涵掌心的银钉俄然脱体飞出，钉入祭坛中心的青铜傩面。面具裂开的顷刻，被金线缠绕的翡翠胎儿闪现，脐带连接着七具女尸的银钉。

"；用我的命魂换天下女子免遭画皮之苦。"；梁以涵将两半安然扣合拢，胎儿的哭泣化作清风消逝，"；这本就是守门人的宿命。"；

话音未落，坊外浓雾中亮起二十七对血红灯笼。穿蓑衣的佝偻身影踩着禹步行来，手中铜锣每敲一下，梁以涵掌心的银钉就溶解一分。刘厢挥刀劈向雾中人影，刀刃却穿过虚影斩在石狮上，迸发的火星照亮雾中悬浮的傩戏面具——每张面具瞳孔处都嵌着翡翠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