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20 血玉夺魄[第2页/共3页]

溶洞最深处的水潭俄然沸腾。青铜棺椁缓缓升起，棺盖上用银钉钉着七张血绣左券。梁以涵的灰烬俄然凝集成人形扑向棺椁，棺中坐起的尸身竟与她面貌完整不异，只是心口处嵌着血玉绣绷。

老妪的绣针俄然刺向段怡安。银剪与绣针相撞迸生机星，金线从针孔中钻出缠住段怡安的手腕。刘厢挥刀斩断金线时，刀锋竟被线头腐蚀出玄色凹痕。

"；老身缝的是赎罪衣。"；老妪的绣绷俄然展开，绷着的竟是梁以涵当年的卖身契，"；这丫头为救情郎，志愿将肉身典当给血绣坊。现在左券到期，她的皮郛早该入往生井了。"；

"；是失利品。"；李黎用翡翠勺挑起人皮，"；这些皮郛接受不住换命契的反噬。"；

"；是往届守门人的怨灵。"；段怡安剪断缠住梁以涵灰烬的金线，"；她们被永久困在画皮窟了！"；

"；别碰！"；沙哑女声从洞窟深处传来。白发老妪手持血玉绣绷徐行而出，她脸上戴着半张银制傩面，暴露的右眼竟是重瞳，"；这些皮郛都欠着血绣坊的债。"；

列车在辰州站停靠时，月台雾气中模糊可见二十七个提白灯笼的佝偻身影。他们脚不沾地地飘向站外密林，每盏灯笼都绘着血面傀师的图腾。刘旖诺俄然指着雾气深处："；红肩舆在哭。"；

"；终究来了。"；尸身俄然展开双眼，瞳孔中游动着金线，"；我等这个替人等了三十年。"；

棺中尸身的绣绷俄然迸射金针。刘厢挥刀格挡时，刀刃竟被金针腐蚀的有了裂缝。李黎将翡翠安然扣按在棺盖上，玉面排泄黑血构成防护结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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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；辰山尸谷。"；刘厢用刀尖挑起燃烧的绳结，"；血绣坊的禁地，传说那边葬着历代傀师汇集的完美皮郛。"；

子时三刻，世人踏上西行列车。硬座车厢满盈着艾草与雄黄稠浊的气味，车顶悬着的铜铃随颠簸收回闷响。刘厢重视到第三排座椅下的暗影非常浓厚，俯身检察时摸到张渗入尸油的戏票——票根印着梁以涵的生辰八字。

拂晓前的浓雾中，世人跟着红绳指引来到山谷入口。峭壁上凿出的石窟里摆设着数百具水晶棺，每具棺中都躺着栩栩如生的美人皮郛。梁以涵的灰烬俄然凝集成实体扑向某具棺材，棺盖上的镇魂符却迸发红光将她击退。

扯开衣衿的刹时，世人都倒吸寒气——梁以涵心口处嵌着半块翡翠安然扣，玉面伸直的胎儿灵魂正展开猩红双眼。

李黎的翡翠勺俄然狠恶震惊。勺中映出民国二十三年的场景：穿门生装的少女跪在血绣坊前，用朱砂在左券上按下指模。老妪手中的绣针正刺入少女后颈，金线顺着脊椎缝制守门人刺青。

刘旖诺俄然咬破手指。孩子的血滴在梁以涵的灰烬上，竟凝成柄赤色剪刀。段怡安接过剪刀的刹时，二十七个守门人怨灵俄然附身，血剪迸收回刺目红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