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16 前尘事了[第1页/共4页]

"；毁契！"；李黎用最后的力量撞向虚影。玉石身躯与虚影相撞迸发强光，光晕中闪现出光绪二十七年七月初七的场景——段怡安的宿世正将银剪刺入罗焕心口，而李昭的玉化右手按在阴阳簿上，鲜血染红了"；当物李昭心尖血"；的字样。

"；是尸蜡。"；李黎的玉指划过黏液，裂纹伸展至手肘，"；这些画像用了活人皮绘制，画师在作画时往颜料里掺了死者的脑髓。"；她俄然按住梁以涵颤抖的肩膀，"；最西边那幅画像的眼角...是不是在流血？"；

当强光消逝时，乌木头骨已然粉碎。段怡安手中的银锁与血玉镯完美符合，锁芯弹出的银针刺入她眉心。剧痛中，宿世的影象如潮流涌来——本来李昭剜心立契，恰是为了将罗焕的谩骂封印在易世坊地脉。

水晶棺内的寒气凝成白霜，顺着青铜匣边沿伸展至世人鞋履。段怡安的银剪悬在棺缝处，剪刃映出棺中女子睫毛结着的冰晶——那支翡翠步摇跟着地底震惊微微震颤，翎羽缺口俄然排泄暗红血珠。

梁以涵的尖叫从冰层下传来。段怡安砸开冰面，发明她正被无数左券文缠住四肢，皮肤上闪现出阴阳簿的残页。当雄黄酒倾泻上去时，墨迹俄然游动，在梁以涵后背拼出整部《往生契》的注释。

"；别碰！"；段怡安拦住欲上前的刘厢，"；你们看女尸的指甲——和青铜匣里那张人皮的指甲纹理不异。"；她将银剪横在身前，剪尖挑开残卷扉页。泛黄的纸页上用尸油写着："；凡启此卷者，当以血脉为引。"；

地宫腐气熏得人睁不开眼。段怡安擦亮火折子，火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执笔人画像——每幅画像的瞳孔位置都钉着银针，针尾拴着退色的红绳。刘厢用翡翠粉末抹过墙面，粉末触及红绳刹时，整面墙俄然排泄玄色黏液。

李黎的玉石身躯已伸展至脖颈："；这是罗焕的绝户计，烧了左券文，统统与易世坊有关的人都会魂飞魄散！"；她扯断本身的左臂掷向火海，翡翠断臂在空中爆开，冻住了伸展的火势。

辰时鸡鸣穿透地脉，易世坊的虚影在晨光中消逝。段怡安展开眼时，手中银剪已锈迹斑斑，滇池水面飘着无数桃木人偶的残骸。梁以涵温馨地躺在岸边，嫁衣化作的灰烬正随风飘向城西古戏楼方向。

段怡安翻开戏台木板，祭坛凹槽中的血玉镯正在熔化。当玉液漫过七星位时，二十七个赤色灯笼俄然坠地，每个灯笼里都滚出个桃木人偶。刘旖诺怀中的银锁狠恶震颤，锁芯弹出枚银针，针尾刻着的苗文与灯笼上的血字如出一辙。

"；时空错位了。"；李黎的断臂正在玉石化，"；这些河水是往生契的具象，罗焕把不应时空的易世坊叠在了一起。"；她指着院中那口古井——井沿的青苔上鲜明印着段怡安宿世的掌纹。

李黎的玉化右臂全部炸裂，飞溅的翡翠碎片在空中拼出卦象："；乾位生门在东南，但需求活人献祭！"；她话音未落，梁以涵俄然暴起，反扭着胳膊扑向女尸。嫁衣上的纸人主动燃烧，灰烬在尸身上拼出个"；焕"；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