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密林土匪[第2页/共4页]

隔壁房中，季燕然睡意全无，感觉房间里憋得慌，如何躺都不舒坦，干脆翻上屋顶，枕动手臂看星星。

如何也不住一晚就走了呢。

云倚风往过丢了一颗小石子。

季燕然端起粗陶酒碗，抬头一饮而尽。

“我只是路过此处。”云倚风道，“大叔，我能出来讨一碗水喝吗？”

云门主绝望地想。

整座望星城都已经沉沉入眠。

“我当真只是个穷酸墨客。”他苦口婆心肠说，“没爹没娘，即便绑了也讹诈不到赎金，不如各位大哥行行好，放无辜的人一条活路吧。”

醒着的，只要城外寺院的钟鸣、走街串巷的更夫、窸窸窣窣的虫豸，和一只趴在屋顶飞檐上的黑猫, 它拱起家子, 带着春日里的本性本能，一声比一声嗷得理直气壮。

飞霜蛟纵身一跃，披着浑身朝阳，于峭壁边沿掠出一道夺目银光。

林影蹲在窗户上：“我已经去见过王爷了，但他仿佛表情不好，出了甚么事？”

季燕然没理这茬，用冷水草草擦了把脸，迫使本身脑筋复苏：“许秋意那头如何样了？”

“全招了。”吴所思将碗放在桌上，谨慎地察看了一下他的神采，方才持续道，“当年……白河的确是被提早开闸。”

黑猫夹起尾巴，“嗖”一声蹿下房檐，刹时跑得无影无踪。

星辉落了满地，染得草叶泛出银光。

许家父子原是木兰城的城门守官，后因白河改道工程，朝廷需求大量人手，便将他们征去打杂，厥后还混成了小头子。水淹倪家村那一晚，就是他们亲手开的闸。遵循打算，本来应当在初九未时放水，可厥后这父子几人被暗中塞了一大笔钱，便擅自将时候提早到了初七亥时。

云倚风讲得很有耐烦，从霰鸟在空中回旋时的姿式，说到尾巴尖儿上的几根黑羽，再到拂晓时那回荡在天涯的清澈叫声，是如何捕食，如何筑巢，如何抱窝……影象中的白鸟被详细地描述了出来，他乃至还记得那些从空中飘落的、鸟羽的柔嫩触感。

吴所思赶快鼓励：“云门主喝了都说好！”

梦到它们在澄彻碧蓝的天空下，成群结队，委宛鸣叫。

但恰好，这整件事都被压了下来，十几年来竟瞒得密不通风。

“还没。”

“凶暴使坏，是如何个坏法？”

季燕然握紧拳头，手背上爆出模糊青筋。

“江湖里呢？”季燕然问, “有没有甚么好玩的事情？”

吴所思感喟：“不清楚，蒙面黑衣。”

……

那帮匪贼被吓了一跳，从速后退抛清干系：“我们可还没有脱手啊！”

“有很多。”云倚风看着他, “恒山派的、晓月谷的、襄水帮, 另有流江堂与百花宫, 王爷想听哪一家？”

再落下一片纤长的羽毛。

云倚风问：“不是月照城的特产吗？”

树林中俄然传来一声轻笑。

“出了很多事。”吴所思表示他进屋，“太妃派你过来帮手的？”

以及，他另有些担忧云倚风的身材。

虽说风雨门弟子遍及天下，但总归……

为首那人“呸”了一口，狠狠道：“没银子，那我们就将你卖了！”

桶一样大的茶壶“咚”一声摆上桌。

太快了。

“不是。”婶婶道，“我们是本土搬来的，这是倪家村着名的腊云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