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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芽传奇之采茶女[第5页/共9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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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承天回身推开雕花槅扇,晨光里浮动的药香中,他指尖捏着的鲜茶芽还沾着未褪的白毫,在琉璃盏中投下细碎的影。那琉璃盏是前朝旧物,盏壁薄如蝉翼,盛着刚从竹筒里倾出的云雾水——此水须得寅时初刻去云台山顶的古松根下接,晨露未曦时凝成的水珠,清冽里带着松针的冷香。茶芽一入盏中便伸展腰肢,两叶抱一芽的雀舌在水中浮沉,像春燕掠过水面时抖落的尾羽。

茶芽露与枇杷绒:

煎药的火候藏在花气里。叶承天看着辛夷花在暖光中伸展,花瓣每开合一分,盏中的茶芽便多浮起一分,枇杷绒也垂垂疏松,裹着茶汤里如有若无的白气。“《令媛方》言‘治上焦如羽,非轻不举’,”他俄然用竹筷轻点盏中浮沉的绒毛,“这花气便是最轻的药引,借它往上的势头,让茶汤直入肺窍,比炉火烧出来的药更添三分灵动感。”

戌时的医馆浸在青红色月光里,雕花窗棂滤碎的银辉落在榆木案上,将摊开的医案纸染成一片昏黄的秋霜。叶承天握着狼毫的手悬在纸面,墨汁在砚台中出现细圈波纹,倒映着檐角垂落的忍冬花影——那是白日里刚栽进竹篓的忍冬苗,现在正隔着窗玻璃,在月光下伸展新抽的藤蔓。

篱笆另一侧的柴胡畦里,叶承天正单膝跪地,目光落在一株刚破土的柴胡苗上。浅紫色的茎秆半伏在土面,两片初生的披针形叶子贴着泥土伸展,像婴儿攥紧后又松开的手掌,直到第三片叶子才蓦地拔高,嫩尖儿朝着东南边微微颤抖,仿佛在承接某缕特定的阳光。他的指尖悬在苗茎上方寸许,迟迟未落下,袖口沾着的甘草粉被风一吹,簌簌落在柴胡苗四周,倒像是给这株小生命撒了把碎金。

新芽传奇

"手伸近些。"他执起她的手腕,拇指按在太渊穴上悄悄打圈,眼尾余光瞥见茶篓里缠着白绒毛的芽柄。这女人腕间的淡青,清楚是脾土受克的征象,再看那寸脉浮紧,恰是初东风寒束肺之象。"你这双抄本该轻拢云雾采新绿,却夜夜咳得茶芽都醒了。"他俄然拈起一枚半蔫的茶芽,芽柄处的白毫在晨光里微微发亮,"明前茶最是平肝润肺的,偏你这心火比炒茶锅还旺,生生把灵芽煎成了焦叶。"

竹匾捧来后,叶承天亲手将分歧方向的芽尖分类摆放:朝上的芽尖儿聚在匾心,像一群争着晒太阳的雏鸟;横生的芽散在边沿,叶片伸展如舞者的水袖;向下的芽则贴着匾沿,茎尖儿微微内卷,像是仍眷恋着泥土的温度。“你看这朝上的芽,茎秆里的导管是直的,”他用银针挑起一枚茶芽,阳光穿过半透明的茎,能瞥见精密的管道直通尖儿,“就像人体的膀胱经,主表气,通腠理。”

“医者之‘意’,原是草木之‘意’。”梦中的叶承天俄然顿悟,指尖抚过“有为”二字的叶脉,发明笔划走向竟与采茶女病愈后的脉象完整分歧——浮紧转为和缓,如东风拂过茶田,既不呆滞也不狂躁。竹篓里的快意形茶芽悄悄摇摆,将“平静”二字的露水抖落在他掌心,凉丝丝的触感渗进肌理,竟比任何汤药都更能安抚心神。

"叶大夫..."她话音未落便伏在漆色班驳的榆木案上咳嗽,指尖掐进竹篓边沿的篾纹里,震得篓中茶青出现细浪。月白中衣领口敞着,暴露的脖颈上凝着未干的露气,每声咳都带着晨山的湿意,仿佛把整座茶园的清寒都锁进了肺里。待她翻开袖口,腕内侧的淡青头绪在晨光下薄如蝉翼,寸脉跳动处公然浮紧,像春溪里逆流的小鱼撞着水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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